“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安抚我，“最近在忙新项目，是不是冷落你了？”

我听到他的话，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还在继续编造那些甜蜜的谎言，对我指出的矛盾点避而不谈。我恍惚地回想过去，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在某个即将爆发的临界点被支开话题，然后再度由他把握节奏。

他的嘴唇不断张合，但我听不清他的声音，我再度端详这张脸。

这张会骗人的脸。

“卷卷？”

“你说，我在听。”

连于皎没有戳穿我心不在焉的回应，再次问道：“再有半个月，我这边就忙得差不多了，你想玩点什么？周末带你去隔壁市转一转？听说新开了一家不错的温泉店，我们两个都放松一下。”

我机械地转动自己的脑子。

隔壁市？温泉店？

连于皎，你做出了承诺，到时候陪着我的，会是你吗？

“你可以先看看，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开始勾勒未来，邀请我一起畅想。

我知道，如果接受他的邀请，我该开始思考这场半个月后的短暂旅途了。我会用全部心神去规划我和他来之不易的放松，用幻想填补我和他之间缺少的甜蜜。

我缓缓勾起嘲讽的嘴角，重新提出最开始的问题：“可是我觉得你的精神真的出了一点问题，你忘了太多，你会不会忘记刚刚的提议，忘记我们要去泡温泉？”

他轻轻一笑：“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我才刚刚过三十，卷卷。”

“老年痴呆可不会用自动回复骗人。”

连于皎扶着额头，无奈调笑着：“好记仇啊宝贝。看来你真的很生气，我该怎么哄你？”

我抽了张纸，抹了抹嘴：“或许你的宝贝只想听点真话。”

295.

连于皎缓缓收了笑，靠坐在椅背上。

“卷卷宝贝，你想听什么真话？”

我把纸巾叠成一个个规整的小方块，低头用全部心神完成这项小得不能再小的工作。

“我今天在公司听到了些传言。”

“嗯。”

“连于皎？”

他看着我。

我最后一次明知故问：“你今天中午把我叫回来是因为什么？”

他进门后就坐在餐厅等我，脱下来的西装就搭在椅背上，现在他从椅背取过上衣，挽起来细细整理褶皱。

“你听到了什么传言？”

296.

我仍低着头，餐桌上折叠整齐的纸巾被落下的眼泪洇出一个圆形的小窝。

他的声音仍是温和的，但他叫了那个最不常叫的称呼。

我的名字。

“秋卷。”

297.

他不再说话，留给我缓和情绪的时间。

“没有原因，你不会知道原因。”我握紧泛湿的纸巾，“我根本没有收到信息，没人叫我回家。”

“你的信息也是我发的，”我深吸一口气，“用连简的手机。”

连于皎沉默半晌：“他跟你说了？”

我抬起头，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而这才发现，他早在摘下西装上衣时，就侧过身子，不再看我。

“算是吧。”纠结得知真相的先后并没有意义，我模棱两可地带过。

我问出那个最想问的问题：“连于皎，为什么？”

他再次沉默了一阵。

“你怕我知道你是小连总，对吗？”

他开口，声音带了点哑：“是。你的同事见过连简，如果当时我阻止连简，你会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姓连……双胞胎……确实很容易联想到。”

这也正是我联想过程的最开始。

小连总只需要一个炮友，一个方便随时离去的炮友，一个不会因为他身份而纠缠的炮友。

他在最开始就不该选择我这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