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一愣，拉开领子，被领子遮掩住的地方印着星星点点的红色。

我拍了张照发过去。

连于皎的消息隔了很久才回，我抓住地铁扶手，钉住身体。

“留个念想。”

我心里瞬间冒出咕嘟咕嘟的泡泡。

179.

结婚的是大学同学，我们在工作后联系也不算很紧密。

在礼金簿上签好字后，我们站在一边礼貌性寒暄。

同学喜气洋洋，讲起话来眉飞色舞。我们之间找不到话题，作为成家立业的成功人士，聊天内容理所应当变成了他对我的单方面评判。

“怎么没带弟妹来？”

我打了个哈哈。

同学笑我：“卷儿你也到年纪了，也该考虑考虑了，下次争取让我吃你的喜酒啊。”

我从没和他们坦白自己的性取向，此时百口莫辩，最后被臊得满脸通红。

同学笑得更大声了，我赶紧求饶，让他引我入座。

我来得早，同桌的其他人还没来，我剥了颗糖，塞进嘴里。

甜滋滋的软糖在舌尖的动作下，在口腔里上下弹跳。

我的手仿佛不经意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连于皎留在我脖颈上的红印泛着丝丝热胀般的痒，和我红意未消的脸颊一起挑逗着我敏感的神经。

180.

饭后，同桌的同学嚷嚷着一起找家KTV再聚一次。结婚的同学在大学时人缘就不错，这次有了噱头确实请来很多久未见面的人，大家挤挤挨挨在KTV订了个大包间。

轮过一首歌后，我借口躲进洗手间。

我在脸上扑了些水，撑在台子前闭上眼。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在我身后停住。

我微张开眼，抹了把留在睫毛上的水珠，从镜子里看到了……

连于皎。

181.

他似乎有些茫然，两颊染着淡淡的红。

我转过头，把冰凉微湿的手按在他额头上。

“喝了多少？”

他没回答。就着我的力道闭上眼，倚在我的手心上。

我拉着他往里走了一点，最后停在夹角处。

“你也在这儿。”他缓缓说。

我架住他，抽了张纸巾浸水后点在他眼角，哄道：“我在。”

他渐渐回了神，又念了一次我的名字，又长又缓，唇齿缱绻：“秋卷。”

我回应他：“我在。你还要在这边呆多久？今天回家吗？我等等你。”

“秋卷。”他停了下，“我有点累。”

颜

第26章182-196颜

182.

十月底的夜风卷得我紧了紧衣领。

我在旁边的便利店要了份关东煮，捧着热汤透过玻璃看马路上飞驰的车流。

一个中年男人和连于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并肩从KTV门口走出来，我支着下巴看两人寒暄，细细勾勒连于皎社交时彬彬有礼的背影。

马路上迎面开来一辆车，司机摁了两下喇叭，两人面带微笑地说了几句，连于皎把男人送上车，目送他离开。

眼看剩下的几人也陆续安顿好后，我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在寒风中拿起手机。

“转身。”我说。

183.

我站在便利店门口向他招手。

我重新给他点了份新的热乎乎的关东煮，又拿了杯热牛奶。

连于皎小口抿着牛奶，眼角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