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出来，那是我的气话。”

连于皎的脑袋埋在箱子里：“不是我的气话，”他理直气壮，“我一直想重新住进来，卷卷。”

先跟着他搬过来的是他的办公用品，已经洋洋洒洒铺满了书房的桌子，看样子已经使用了一阵子，我猜想，他或许中午就回来了，忙到现在才腾出空来打理这些零碎的物品。

也是打理给我看。

我走到他身后，沉默地看他忙进忙出，一些本应说出的狠话和拒绝卡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我从他身后路过，为自己倒了杯水。

路过垃圾桶时，我顿住脚步，昨天被他借穿的连简的衣服被随意扔在里面。

连于皎对我的一举一动十分敏感，他将最后一个小物件搁置在电视柜上，解释道：“还是扔了吧，不扔他也不会穿了。”

我没反驳他的话，顺着他的动作看去。

电视柜边缘摆着两只熟悉的兔子，它们终于正大光明地并肩而立。

728.

饭菜还在厨房温着，我准备摆出来。

早上用来装豆浆的保温杯已经洗好了，在灶台上晾干。我捧在手里转了转，拧紧杯盖，打算放回柜子。

手感有异，我拇指摩挲着杯壁。

这里……之前有一个小坑吗？

729.

连简不能回来吃饭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我盛了两碗饭，招呼忙前忙后的人：“哎……吃饭了。”

连于皎回过神，反应过来是我在叫他，他洗了手，端了碗坐在我身边。

那是连简的位置。

我没礼貌地用筷子头敲敲他的碗：“坐那边去。”

连于皎屹然不动，他猜得很准，好似亲眼见到我和连简的聊天般：“他不是不回来吗？”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

连于皎反过来夸我，像在夸一个小孩子：“因为我们卷卷是很有礼貌的人。”

这只斑鸠稳稳地坐在黄雀的巢穴上，慢里斯条又安安静静地享用黄雀的食物。

我低下头，胡乱滑动手机，斟酌再三，还是向连简报备：连于皎没走，还在家里。

连简的消息很快。

我尽快回来。他说。

我本以为他会小气地命令我离他远点，或者忏悔自己的宽容，央求我赶他出去。得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我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小狗今天没告状，也没撒娇。

成年狗在外面努力地赚钱。

我被自己的脑补逗得一乐，美滋滋咬着筷子的头。

730.

和连于皎的相处是带着点尴尬和疏离的，这个人总是精确拿捏着发疯和礼貌的分寸，昨天逼迫得紧，今天又妄图营造出松弛的氛围。

我吃完饭回到卧室，关了门躺在床上打游戏。

游戏里凭空丰盈的仓库肆意挥霍到现在也才抹了个零头，小猫“jian”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转圈圈。

我隔着屏幕点它略显肥胖的身体。

你的主人可还没寸步不离跟着我。

但它超会打猎工作的主人今天回家也带了猎物。

一束鲜花。

鲜红的玫瑰。只有三支，衬着颜色鲜艳的礼品纸，被团团裹在一起。

“太晚了，店里关门了，只挑到这三支看起来还新鲜的。”

连于皎淡淡掠过视线，翻过一页合同。

连简今天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薄薄的红，神志倒是清晰，一进门就把花迫不及待地送进我手里。

“怎么买了花？”我问。

“我们在竞争……今晚有花，我可以加分吗？”

连简的回答带着酒后特定的坦诚，一双眼睛炽热地打过来，反倒让我羞赫起来。

“嗯嗯，”我磕磕绊绊地点头，“加分。”

我开始抱怨连简带回的玫瑰太少，既不能把脸埋在里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