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接受连简,是我应受的折磨,卷卷,我在你面前永远是卑微的,如果有可能,你在接受连简的同时,能不能分给我一眼?”
“你在……说什么?”我突然不理解他的话了。
他明确地开口,眼里除了自述的卑微、乞求,还有隐隐的疯狂:“秋卷,分给我一点爱好吗?”
连于皎终于疯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现在是连简的男朋友!”
“不能也是我的吗?”他紧紧拉住我的手。
“连于皎,他是你的弟弟,我求求你不看在我的份上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他的心情?不要在我们面前发疯!”
他的唇齿张张合合,我似乎产生了耳鸣,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视线里只有他抿起的嘴角,他垂着眼,问出让我震惊的一句话。
“他真的不愿意吗?”
706.
我蹲在缓缓上升的电梯里,捧着自己一片滚烫的脸,心脏仍旧在砰砰跳着,之前是因为紧张,现在全然是惊吓。
疯了吧疯了吧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连于皎是说让我们……
电梯上升的速度不慢,时间在我这里却被无限模糊,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砰得一下站起来。
电梯门在我身后合上,我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除却惊恐外,我清楚地感到一丝难堪,不是冲着连于皎的话,而是对自己。
连于皎的质问我根本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再清楚不过,能说出来的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他还为我留了一丝脸面,始终没有提最该提的那一夜,但我在心里自动替他续上了。
如果对他没有感觉,为什么那一晚我会主动和他上床。
无论是复杂难理的感情,还是连于皎卑微大胆的要求,都让我大脑停摆。
707.
回到家里时依旧浑浑噩噩,刘妈在厨房烙饼,油锅滋滋的声音有种温暖平静地安抚意味。
没有想到的是,连简竟然醒了,他倒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直愣愣地盯着刘妈颠锅的手。
今天愣神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这次呆愣的时间里,我良久无法组织语言。
连简先一步解答了我的疑惑,他问:“他走了?”
刘妈果然告诉了连简。
我草草“嗯”了一声,突然反映过来这样过于敷衍。进门后我整个人状态肉眼可见地不对,连简必然收入眼中,关键不在于失魂落魄,而是见过连于皎后失魂落魄……
我下意识解释些什么,无声张嘴。
头脑一片空白,连于皎那些离经叛道的建议与哀求不可能说得出口。
出人意料的是,连简竟然没有更多过问,只是淡淡地移开眼睛,似是不愿多看:“刘妈烙了葱花饼,还有豆浆,马上吃饭了。”
“……好。”
我站在门廊,往日里温馨的小型住房徒然膨胀,大到让人恐慌,又极其狭小,狭小得令人窒息。
连于皎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真的不愿意吗?
……连简,他在想什么?
708.
狄默赶来时我已经在甜品店喝完了一大杯咖啡。
能够诉说这场混乱的朋友只有两个,唐景行和狄默。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是唐景行,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唐景行的善解人意十分让我受用。但我踟蹰半晌,依旧联系了狄默。
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要怎么说出口?同唐景行认识时间不长,即便他性格不错,我还是不能抛弃羞耻将一切和盘托出。
狄默来得不快,后面坠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庚仁卿。
狄默把他堵在门口,用尽全力将他推出门外,庚仁卿远远望过来,我烦躁抬眼,庚仁卿抱歉笑笑,顺着狄默的力道离开甜品店。
我后知后觉,他和狄默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