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之前那兔子在我下班前都趴下了耳朵,难道等我走后竟是又立起来了吗?

而睡前再去看,往往都是趴着的。

揣度观察了几天,好奇心渐渐消退,书房没有工作不常去,那兔子又孤零零立在那里了。

622.

我独自打了第三针,回家的路上路过烧烤摊,香气勾人,忍不住买了满满一兜子。路上边走边吃,到家时仍剩下小半兜。

连简还没回来,刘妈的饭菜温在锅里。我久违地生出一丝愧疚,奈何已经饱了,便把串串扔在桌上,将饭菜盛出来扔进冰箱。

今天仍是一人份的量,看来今天连简又不回来。打开冰箱后惊喜地发现今天又有了小甜点。

芒果千层。

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点。

等待千层变回常温的时间里,我又打开袋子,囫囵吞下几串豆角香菇。酱汁还留在嘴角来不及舔,门口一阵窸窣,我隐隐听到一声熟悉的铃响,紧接着连简推门而入。

是连简的短信铃。

“好香。”他耸着狗鼻子,顺着味道找来,“买了烧烤?”

我一阵紧张。

“还有嘛,宝贝,给我来串肉。”

我一时怔愣。

是我条件反射,连简不会管这些。

他叼着签子:“对面突然有事来不了,行程临时取消……今天是不是没有我的饭啊。”

“我吃了烧烤,已经饱了。”这点食物刚放进冰箱又被端出来,“给你热一热。”

他的手机再次响起短促的铃声。

连简置之不理,他握住我的手腕,试了试碗边温度:“不凉,没事。”

连简支着脸端详我:“快四天没见,好想你。”

我道:“刚刚看你走得稳,脚好了吗?”

得到关心,连简开心:“好了。”

摆好餐具,连简挑眉:“千层?”他执起叉子挑开最上面一层,“芒果?好少。刘妈连甜点都只做了一人份?”

我也疑惑了:“不是你做的?”

连简执刀的手顿住,手腕抖了抖,切了一半的千层朝着侧面轰然倒塌。

“不是我,”他咬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不是刘妈?”

我眨眨眼:“不是,因为很难吃。”

但眼前的芒果千层纹丝未动,连简反应过来:“他送了多久?”

“一周。”

餐刀上还沾着奶油和芒果肉,就这么直直落在餐盘边缘,整块千层顿时变得丑陋无比。

连简没骂出声,我从他的口型中窥出一二。

……傻逼。

不是骂别人,看神情是在骂自己。

他双眉竖起,活像是要吃人,一直以来吵闹不停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电话,他看也不看,烦躁地挂断。

连简起身灌了自己一肚子凉水,他偷偷抬眼瞧我,确认我的态度。

我没什么态度,敛下神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倒塌的千层,戳到破碎。

624.

我和连简之间一直隔着一片禁区,未触及禁区时,一如往常,相安无事。连于皎在我们之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旦被提及,气氛立刻会变得诡异。

如同此刻,似乎有一片薄如蝉翼的冰将我们分隔开来,一时却又没人主动打破它。

连简的手机再度响起,我道:“接吧,或许是有急事。”

连简皱着眉,不耐烦。但他的表情很快变了,他抬起屏幕重新确认一番,神情古怪。

既已接起,连简绷着脸,语焉不详。

“有事?”

“看了。”

“挂了。”

他挂断电话,第一时间直接关了机。

但那边动作更快,铃声再次响起。

连简下意识看我一眼。

我模糊中抓到什么,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