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弯下腰挑拣了几个颜色更红的橘子，罢了又戳了戳段严玉的胳膊，喊道：“九郎，给钱啊。”

段严玉瞥他一眼，掏钱付了。

仨1

谢缓把买来的橘子放进段严玉提着的竹篮里，篮子上搭了一块灰扑扑的粗巾，将底下的荤肉和果菜隔开。

他扯了段严玉继续往街市深处走，手里还抛着一颗橘子，抛了两下就拿在手中剥了皮。

谢缓一边剥皮，一边说道：“邕京百姓深信泷河中有河神，那块石头又是从泷河里冒出来的，就更加坚信是神明降罚……上位者视黎庶为蝼蚁，却忘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

“舆人之论，不算高明，却胜在好用。”

段严玉在一旁听谢缓说话，听完才皱眉靠了过去，在左右无人的时候贴上去悄声说道：“这些倒罢了……可石头怎能在水中浮出？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听段严玉问，谢缓反朝他挤了挤眼睛，故作玄虚地笑道：“我哪里使了什么法子……不过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

说完，他又扒了一瓣橘子喂进嘴里。

谢缓吃橘子有个习惯，他要将橘瓣上的白络全撕干净，一点儿都不能剩下。他这头刚扒干净一瓣橘子，眯着眼睛塞进嘴里，刚尝着味儿就顿住了，眼瞳轻轻缩了缩。

段严玉没注意到，他心里还想着那块大石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