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外婆家顶楼三角形的屋檐。我背着包往上跑,来到阁楼门口的时候却停了。

呼吸放得很轻。我擦了擦手心的汗,终于鼓起勇气打开门。灰尘扑面而来,阳光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窗台底下是那架破损的望远镜。

背包放在床头,我把罩在床上的旧床单扯下,扔在地上。望远镜还躺在那里。

抱着旧床单下楼的时候,我看到舅舅靠在二楼的窗台抽烟。他明明已经戒烟很久了。我小心地朝着他靠过去,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二手烟飘散在空中,满是烦闷的气息。“可能又要下雨,”舅舅看着天色,抓过我手里的旧床单,“这个还是先别洗了,等天晴了再说。”我点点头,布料从我怀中抽走。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张床单,记不记得我的第一次了。

烟头扔在地上,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手下意识按在我脑袋上,很快又放开了。

“快回去吧,”他说,“如果外婆叫你干活,你来找我。”

我去牵他的衣角,小小声:“我想和舅舅做。”

“自己玩。以后,舅舅都不会和你玩了。”他说。

我看着他手里的床单,忽然多了几分不甘心:“我不答应。”

“别闹。”

“如果舅舅不来和我做,我就告诉外公外婆。”我说,低头开始脱裤子。

他立刻抓住我的手:“司一可,别发疯。你能不能做点成熟的事?”

“我已经很会舔了,这还不够成熟吗?”我去甩他的手,没甩开,“你弄痛我了。”

他放开手,没好气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逼许宜佳流产?”

“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肺都要胀起来,“你为了那个女人抛弃我,你还问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抛弃你?我又没说不养你,”他的话语也变得冷硬,“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没把你扔在这,也把你从你小姨妈家捞出来了。”

“可是你要娶她,你还打算和她给我生个妹妹!”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有可能嫁给我吗?”他说,眉毛挑了起来,“司一可,你对我来说和这条床单也没什么区别。我说不要就可以不要,你认清楚你的身份。”那条床单在他手里扬了扬,松散地落在地上。那双手曾经如此细致地抚触我的身体,也带给我伤痕印记。我气得发抖,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别后悔!”

他头也不回,旧床单拖在地上,像一条蜿蜒的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