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树叶里穿过,拂过每个人的脊背。一群大男生在操场上或站或坐,就着黯淡的光线看着眼前较劲一般跑圈的两个人。
江喻目不斜视,在漆黑的操场上跑完二十公里,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背着包的年轻男孩很快跑到他身边,越过他,停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他不说话,宁凛更是没力气说话,两个男人就这样站在树底下,沉默相对,不言不语。
夜色里,江喻站得挺拔,他也喘气,但腰背仍旧笔直。
他将目光放到远处,扫过那些或疲惫或麻木的脸庞,最后定格在宁凛有些苍白的脸上。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宁凛捂着肚子,世界在他眼前旋转,慢慢成了悬浮的泡沫,他听到江喻问他的声音,张嘴,只回答了“宁凛”两个字,忽然眼前一黑,全身脱力往后仰去。
宁凛重重倒在地上,他浑身是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大地的沙砾刺挠着皮肤,他觉得身上很痛,哪里都痛。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江喻冲他急切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