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白挠着脑袋，满心地纠结，怪不得撒旦一副看他们热闹的语气，这个办法虽然能成功，但牺牲的也不少，怪不得德维尔和撒旦之前不用。

而且这其中还有个问题。

“我看道具说明，施法者自己无法使用二重身。”

“对。”

“那岂不是我们之间会有一个出不去吗？！”唐墨白问。

“没关系，我没打算出去，”德维尔兴致缺缺，“我来使用这个法术，你出去就好了。”

“为什么？”唐墨白睁大眼睛，“可是你不是打算归来的吗？”

明明其他副本里，德维尔都那么积极地试图做些什么，虽然唐墨白还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显然其他德维尔切片是没有打算放弃的。

然而，德维尔却以沉默，来回应唐墨白。

撒旦轻笑出声：“这就是懒惰啊……”

唐墨白猛地看向撒旦，撒旦却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德维尔：“原本我想不通，为什么理应是最强的恶魔形态会出现在懒惰欲望上，不过现在我有点理解了……”

“懒惰恶魔在地狱其实很少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墨白皱紧眉头，没有搭理撒旦，但撒旦似乎也不在乎，自问自答：“当然，你可能觉得，毕竟是懒惰恶魔嘛。”

“努力没有意义，做事也不积极，因为他们本身对于进步和未来没有什么期待，成功当然好，但躺着也很舒服，明天就去死也不是不能接受……懒惰命途是最难获得理想的命途，至少我从未在理想地狱看见过懒惰恶魔。”

“越是走到命途尽头，懒惰恶魔就越无法控制地，被厌世和虚无主义所包围。”

“这样的恶魔，当然是无法孕育出任何理想的。”

唐墨白不受控制去看德维尔，倔强地反驳：“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德维尔不是早就出去了吗？”

只要在这里放弃理想，德维尔早就能上浮了，这就是这个海底的机制。

“对，因为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切片，”撒旦说，“他可悲的地方就在于此，连自己的理想都无法左右。不如我给你一个建议吧……”

他后半句话明显是对德维尔说的，犹如毒蛇吐信，诱惑着人类向下堕落：“比起这暗无天日的囚牢，直接去死岂不是更加轻松吗？反正你只是其中一个欲望，我都能想到为什么会是你来，因为你是最不被‘德维尔’需要的一个欲望。”

“你死后，恶魔形态大概率会直接回归到本体，你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吧，所以你其实压根不需要二重身法术，或者说你本身就是类似于二重身的存在，只是一个封印我，顺便替死的道具而已，只要你死了，外面真正的德维尔就会立刻归来。”

“怎么样？要不试……”

撒旦没能说完，这一次是唐墨白直接用三截棍打散了他，而且不止一次，黑烟一旦有重新聚拢的迹象，三截棍就会一而再、再而三打散他。

“不会说话，可以闭上你的狗嘴！”唐墨白冷着脸，甩着三截棍，狠狠砸在黑烟脸上。

德维尔默默放下了原本抬起的龙尾，整只龙精神一震，端坐着聚精会神观看唐墨白发飙现场，龙尾时不时在沙地上轻轻拍打。

一直到唐墨白开始累了，黑烟也从原本的一大团变成一小缕，德维尔才伸出爪子轻轻揽住唐墨白的腰：“打到这个份上差不多了，应该说不出话了。”

唐墨白停下动作，发现确实没有听到撒旦聒噪的声音了：“他一直那么烦人吗？”

“嗯，毕竟是他的本命法术，”德维尔倒是很淡定，“大概最开始那段时间比较烦人，不过他也只能张嘴哔哔，做不了什么，睡觉就听不见了。”

怪不得德维尔一直在睡觉，合着是被撒旦烦死了。

唐墨白似笑非啼，笑着笑着就又沉默下来。

原本以为获得法术就能直接出海底，但却没想到二重身限制如此之多，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是要不要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