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给她们希望……”
“能离开吗?”
这是孟负山想问的话,但问题并不从他的嘴里出来,问出这句话的,是阿宾。
沉默寡言的阿宾,第一次在陈家树吩咐以外开口。
陈家树对此十分宽容,并未呵斥,反而以同样询问的目光看向隔壁桌。
“当然不能。”隔壁桌回答,“从这艘船下水以来,柳先生从未让任何一个女人离开过这艘船。”
前菜上桌了。
冷盘里头并不含油星,但从这只言片语中已经猜测到真相的孟负山,感觉到一股翻腾的恶心从胃里升腾到喉咙,这种恶心感无法呕吐出来,在喉咙中一直堆积着,变成石块,反向心脏垂坠压迫。
“……所以。”陈家树的声音也沉了沉,“你们欺骗那些女人。”
“是我们。”隔壁桌纠正,“这也不算是欺骗,在我看来,这世界上除了结果,不还有过程吗?赋予给绝望的人一些希望和期待,哪怕很短暂,不也是一种仁慈吗?”
坐在旁边的阿宾放下了筷子。
陈家树哼了一声,哼声中带着些许讽刺,以回应隔壁桌恬不知耻的解释。
然而除了真的不在意的柳先生,和专注服务客人的餐厅侍应以外,其余所有人,甚至包括陈家树孟负山,都在关注大屏幕。
大屏幕里,是女人在说话。
女人的嗓音急切,语速飞快,最初在她的声音下,孟负山几乎听不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正把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恐惧,所有无法逃出这里的绝望……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