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怀孕九个月时,薛妄住进了医院。这时我正好处在放暑假期间,有充足的时间能陪着他。
在他最先住进病房的前面几天,并不能适应医院的床。失眠的他就难受的在我怀里哭,为此我都是尝试去哄着他入睡。这个效果倒是很有效,能帮助他有个睡眠质量。
当然我也因此意识到我几乎把所有的软话,都在他怀孕的这九个多月通通说了个遍。对我这种薄凉个性的转变,我有过片刻短暂思索,没觉这是件异样的事。
孩子是在烈日当头时出生的,嘹亮的哭喊声响透手术室。被护士告知薛妄生的男孩,让我可以去看看孩子时,我的关注度全都偏向薛妄,再确定薛妄一切都安好,我绷紧的一颗心才松下去。
没谁能知道我在产房外等待的时间,漫长到我似乎又度过了起伏跌宕的十八年,将我掩盖的那些纷扰回忆给我重新走过一遍。
不论是记忆里那个美好的omega父亲,还是现在为我怀胎十月生下孩子的omega,全部都是一个完完整整不可分离的薛妄,是我曾痴迷过,鄙夷过,最后拥有着的omega。
我也算要承认了。
比喜欢更浓烈的感情。
我早已爱着他了。
是想用我的一辈子的岁月去慢慢的爱他。
薛妄第二天醒来看到我,就不知想到什么难过事情,眼泪随即迸发出他的眼眶,声音嘶哑的委委屈屈喊着我。
我开口回应他之后,他还是一个劲的哭,像要把之前怀孕期间内,那些积压的更深情绪,此时完整的哭泄出来。
我只是将他揽靠在我的身旁,由着他不这般无厘头的哭泣,无声的顺抚着他颤动的背。
到他哭完结束时,我才慢声开口道:“想见孩子吗?“
他还在抽噎的点点头。
“我去抱他过来。”
我要起身去保育室,却被他拽着不让我走。
我吻过他红肿的眼皮:“别怕,我一直都在。”
最后是让护士把小小婴儿抱过来的。起先护士想要离得最近的我去接手孩子,但我没理会护士这番打算的行为,还是薛妄主动伸手把孩子给接过来。
我见薛妄喜悦的盯着手里的孩子,这才把视线放在这个孩子身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这孩子,皱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给我的感觉是有点丑憨憨,那双灵光的眼睛倒是继承了薛妄。
他软软问:“老公给孩子起名了吗?”
我扬言道:“你起。”
他戳了戳小孩的细腻脸蛋,双眼弯弯的笑着看向我:“就叫旭耀,薛旭耀。”
“听你的。”
我只要他能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