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临淡淡一笑,“自然不是。”
把白玉刀之子托付给十八斋,他怎会有担心。只是,十数年前,他身负重伤,狼狈逃离这片他曾经当做家的地方,自此,风蚀城生仙阁这几个字对他来说,便是追兵,便是想、又不敢想的梦。如今,风蚀城就在眼前,他难免觉得心怛情怯,不敢上前。扣+裙贰^三O.六<九贰三九@六"追更本文;
“走吧,我带路。”李照临轻叹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他怎能再怕。
一入城中,耳边渐渐热闹起来,因为掷象会的原因,风蚀城聚集了天南地北的人,修仙问道之人想要在会上一试高低,凡间百姓来到此处则多为经营生意,或是增长见闻、满足好奇心。
也有一些长辈带着半大孩童,因为没有通过九界各派招募外门弟子的试炼,想来这边碰碰运气。
“仙长、仙长,收下他吧!这孩子虽有不足之症,但一心向道!”一位妇人的哭喊,打乱了原本热闹的氛围,她拦住了一群修道之人的去路,并牢牢抱住了一位姑娘的小腿。
李照临远远一看,那群人皆着紫阳华衫,便知是生仙阁的内门弟子。
李照临已服用过易容丹,化作了温尔雅的药童模样。
易容丹不惧任何道法仙术辨识,唯独遇水才会失效,故而此时同门相遇,李照临也能面不改色,更何况,这几人年纪尚轻,并无他眼熟之人。
被抱住小腿的女弟子向旁看了一眼那男孩,四五岁的年纪,但根骨太差,便道:“你这男娃,莫说是修风道,便是此后无病无灾,也活不到而立之岁,生仙阁收不了他。”
说罢,将妇人缠抱之手弹开,继续向前走。妇人跟在他们身后,连连磕头,几人却头都不回。
李照临身边支着几个山货摊子,摊贩朝旁人低语:“这大娘子已经在这呆了月余,天天当街拦人,又哭又喊的,乔掌门也不怕损了门派的颜面,也不让人管管。”
又有人叹气回道:“说什么修道,为人之母,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多活些岁数。”
李照临看着那男孩,只觉他肤色略显苍白,其他倒于正常少年无异,不免让他想起了祝灵熠。
“灵熠随我逃往金盏沙的时候,也像他一般大。”李照临感叹了一句。
妇人已经起身,擦了擦脸上清泪,向男孩一伸手,男孩便乖巧的握住妇人。两人似乎要出城,正巧与李照临擦身而过。
李照临回头看了一眼男孩的背影,问温尔雅:“这孩子还能活多久?”
温尔雅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如果不用延寿的丹药,也不筑基修道,顶多三、四年光景。”
李照临拧眉不语,温尔雅捏了捏他的手腕,“走吧。”
两人一路追随着祝灵熠的龙灵息,直至一座酒庄前,“春风屠苏”四个字的招牌重新用朱砂描过,酒幡则是崭新的。
李照临记忆中,这家酒庄虽然换过不少招牌,但一直在这儿。只是,灵熠不会喝酒,为何会在这里落脚?
“掌柜。”
中年男人从账簿中抬起头,“仙长好,您想喝点什么?”
“你这店中可来过一个少年,样貌俊俏,身量比我略高些,蓝衣黑裤,不太爱言语。”
中年男人笑道:“仙长问的人,可是姓祝?”
李照临惊喜道:“是,他可还在店中。”
掌柜指了指城北的方向,“昨晚出城去了,应该是去了十里外的生仙阁赴掷象大会,二位是他的朋友?”
李照临点头,正想再问些什么,那酒庄掌柜突然站起身,望着他身后的温尔雅,“温神医?您是十八斋的温神医?您怎么来了,快,快,楼上请!”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出账房,神情激动不已。
温尔雅虽然不记得此人,但也微微一笑,“掌柜见到祝公子时,他还好么?”
“好,好。”许是太欣喜,掌柜下意识应声,但很快反应过来,尴尬笑道:“他也是傍晚来的,在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