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望着男人的侧脸,喉结轻滚,“没有。”

李照临呼吸渐渐沉了,白麟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犹豫了片刻,环在男人腰上的手掌轻捏了捏,“你喜欢溪水的味道么?”

“嗯……”李照临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他没有睁眼,只是唇瓣微啜,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你的心跳……很吵。”

白麟怔了一瞬,无声的笑了。

密云涧

一道白线,在海天之际隐约浮现。

李照临凭栏远眺,不知在想什么,束起的长发被晨风吹的有些凌乱。

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额前的碎发开始遮挡视线,发尾也总往眼睛里飘,痒痒的。

其实,他以前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祝灵熠喜欢帮他张罗。少年有着天生的,超出年龄的成熟,喜欢安排他每一日的穿着与饮食,即使他根本不需要这些。

李照临能看得出来,少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帮他剪头发。

晨风中,细细碎碎的发尾戳弄着眼皮,李照临抬手,将碎发撇开,手指无意识的蹭了一下额头。

肌肤的触感,与甲板木栏的触感,他依旧能分辨的出,但内心却无法再像昨晚那般悸动。

他抬起左手腕,腕上一寸,有一处微鼓,应该是濒死的蛊心虫,再不多时,便会溶于骨血之中。

身后,有脚步声。

李照临回头,便看到薛欢打着呵欠,朝他走来。

“这么早啊。”

“与姑娘有约,不敢来迟。”

“哦,也是。”

不知为何,李照临竟从薛欢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失望。

薛欢走过来,抬手拢了拢头发,顺势将手掌伸给李照临。昨晚的珍珠手串已经重新串好,挂在了她的腕子上,在晨曦的映衬下泛着温润的珠光。

李照临将手腕搭在她掌心,薛欢便抓过来探了探脉,但神情却随意极了,“挺好,没事。”

“薛姑娘。”李照临声音淡淡,“在下已经替你试了药。你能否告知在下,当年薛夫人对仙阁掌门壬生子下的是什么咒?这咒,可有解法?”

薛欢又打了个呵欠,歪头瞅着李照临道:“我只知道任川,不知道什么壬生子。”

李照临神情一凛,“任川便是壬生子的俗家姓名。”

薛欢看得出男人的紧张,却只歪着头笑着瞧他,片刻,忽然用食指轻轻扣了扣他的手心。

李照临倏地收回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从探脉开始,就一直被薛欢握着。

“生仙阁的人,都是一个德行。”薛欢似在嘲讽,又似在叹息,“看起来像是正人君子,但实则是无情的负心汉。”

李照临顿了顿,“师尊与薛夫人那段过往,在下并不知情,但如果真的是师尊他负了薛夫人,在下替他向薛夫人赔礼道歉。”

薛欢冷哼一声,食指冲着男人的鼻尖,“你也一样!”

“我?”李照临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

“你身边那个小白脸呢?”薛欢忽然调转话头,“他身上有伤,昨晚又喝了不少酒,不好受吧。”

李照临有些介意薛欢的称呼,微微蹙眉,“他叫白麟,还在休息。”

“我当然知道他叫白麟,毕竟,盛名在外。”薛欢直视他,目光带着挑衅,“但罗刹海的人再花心风流,不会害人命。”

李照临沉默了片刻,道:“在下不知道姑娘什么意思。”

薛欢冷笑了一声,“只是帮他一个小忙,让他知道,对付一个没有心的人,单单喝闷酒、生闷气是没有用的。”

李照临的眉心蹙的更深,沉默良久,忽然道:“你故意扯断珠链,又对我用蛊心虫,不是因为生死符,而是因为,你认出我是仙阁的弟子。”七一!凌#伍,吧吧?五九(零整-理本<文

太阳跳出海面,光线逐渐晃眼起来。

薛欢与李照临并肩而立,眺望着被日出染成银色的海面,神情又变得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