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竹僵住了。
“在指责别人之前,不如先反思自己的问题。”
严锐道,“如果你人缘好一些,就不会沦落到没人送你到医务室的水平。”
杨竹闭嘴了。
严锐又道:“又或者,你当时不追着我跑步,那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杨竹的脸红通通的,说不清其中是中暑还是羞臊的成分更大一些。
“我,我……”他憋了两个字出来。
严锐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这个问题杨竹可以答了,他急于转移话题似的,飞快说:“还不是怕你往外乱说……”“乱说什么?”严锐道,“发情期的时候你坐在楼梯上哭?”杨竹说:“不然呢!”“我也说过了,我没那么闲。”
严锐道。
“我才不信,谁知道别人在背后都会乱说些什么!”杨竹强词夺理。
严锐:“那如果我向你承诺,我不会说出去呢?”杨竹嘴硬说:“你说了不算……”“为什么怕被说出去。”
严锐道,“怕丢脸吗?”杨竹硬着脖子说:“对!”中暑让他头疼,全身都烫得厉害,但他还是要坚持为维护自己而吵架。
严锐忽然笑了一下:“是发情期哭被人知道了丢脸,”他弯下腰,靠近了,在一个很近的距离俯视杨竹,“还是追着Alpha四处跑,死缠烂打不被搭理,更丢脸?”杨竹思维停滞了。
他好像一个单细胞生物,只能思考一件事,现在被严锐点破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更……严锐重新直起腰来,说:“你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杨竹茫然无比。
“为什么要跟着我?”严锐再次问他。
过了好一会儿,杨竹才嘟囔:“……鬼才知道。”
严锐没有发表看法,他自己一个人缩回被子里,用很低的声音说:“发情期打抑制剂,只有你打的那一针不疼。”
再过了一会儿,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声音。
“只有你不会赶我走。”
8.片刻后,一只手抓住被子,把它拉开。
杨竹只是躲在里面,并没有用力地维护过被子,一下子就露出了闷得红通通的脸。
严锐说:“发烧了不要闷在里面。”
“哦。”
杨竹维持原本的姿势。
医务室的老师给开了药,严锐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给他泡了一杯,杨竹听着他忙活,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又碍于面子,压抑着自己不转回身去。
“起来。”
严锐说,“喝点药。”
杨竹现在很乖了,既不呛声也不闹脾气,面对好意的时候他就会变得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到了极点的,就会一反常态地处处听话。
他捧着杯子,把热腾腾的药喝了。
严锐等他喝完,才说:“你想和我做朋友吗。”
突然之间,话题又回去了。
杨竹手紧紧握住杯子,上面还残余着温度,很热,但他莫名舍不得撒手。
“不知道。”
杨竹回答,“我又没有朋友。”
严锐:“没有朋友也不至于连朋友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杨竹扭开了脸,咬咬嘴唇,没有正面回答,问:“你不觉得我讨厌吗?”严锐反问:“为什么?”“别人都讨厌我。”
杨竹语速很快,“从家人到同学,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逼。”
他的话无异于揭自己的伤疤,明明是一个骄傲的人,话中却又透出不自知的自贬之意。
严锐盯着他的头发,看他泛红的耳根。
杨竹的头发不长不短,脖颈干干净净地露着,从严锐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Omega腺体所在的地方一片平滑。
那天看到的、扎了好几个针孔的手臂,在眼前一闪而过。
严锐终于给出答案:“不讨厌。”
他移开眼神,“别人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