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阿姨很好,叔叔也好,羡慕。”

杨竹整个身体往后躺,背扑在床上,大声说,“我今晚在你家住也没报备,到现在都没人给我打电话,真自由啊!”在严锐家,连狗都比他自己的家人要来得热情。

杨竹哼哼两声,在他床上翻了个面,又换为侧躺,枕着手臂看严锐。

他已经吹干头发了,水分蒸发后黑发自然而然变得蓬松柔软了起来,不会顺应心情而炸毛,乖乖垂着,贴着脸颊。

嘴唇往旁边撇,形成一个强装不在意的不开心角度,右半边脸颊就此鼓起一个小气包,过了几秒又消下去。

杨竹要求道:“安慰我。”

放在以前他会耻于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但在严锐身边,倾诉变得不再那么难。

严锐在他旁边坐下来,湿毛巾拿在右手,刚擦完的头发有几缕随意地凌乱翘着,与他向来严谨到每一个细节的形象不太符合。

从杨竹的角度,正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处在刚硬与秀气之间,保持一个完美的平衡。

随后严锐低头看他,背着光,轮廓被勾画得清晰漂亮,一双眼睛更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滤净一般,干净清冽,且沉稳内敛。

有种不可思议平静人心的力量。

杨竹意识到,他好像经常用这样的……这样的角度和环境看严锐。

仰视,逆光,等待严锐的开口 。

严锐就和他的光一样,对他来说无可取代,因此就算是真正的光,在严锐的比衬下也会黯然失色。

好像就看了几眼严锐,他已经没那么消沉了,基本好起来了。

但杨竹仍然渴望他的话,他说话时那个稳重神态是永远看不够的。

快点安慰我!快点安慰我!等不及了,另一只手探过来扯扯严锐睡衣衣角,这人总算微微启唇。

杨竹还没听到他的话,就见他的手像黑影一般在眼前一闪而过,一秒钟就扯住脖子后的狗狗帽唰一下给他罩上。

……?杨竹蒙了,傻呆呆地抬头。

严锐干了什么?软帽檐遮了他的额头,压着他的头发,眼睛从细碎发丝间露出来,显得茫然而迷惑。

严锐的手还覆在他头上,揉了两把,他动也不动,只有发丝末尾在眼前扫来扫去。

“有进步了。”

严锐说,“这次知道要安慰。”

杨竹:“当然……”严锐解释:“要安慰的样子很适合把睡衣帽子戴上,所以就动手了。”

这到底是不是值得信服的理由,杨竹也不知道,怔怔地也摸摸这帽子,顺势摸到严锐的手。

然后他就认同这个理由了,讪讪地:“哦……”突然很想爬起来扑倒严锐强吻他。

严锐又说:“需要把你抱起来亲作为安慰吗?”他用司空见惯的语气说这话,杨竹一时又没法分清他是不是认真的,反应过来后,顿时把自己刚想的抛到脑后,飞快张开两只手,红着脸瞪着眼等抱。

严锐把手里的毛巾随手丢到一边,手插入他腋下,将他拥在胸前抱起来,亲亲他的嘴巴。

杨竹心里头开始“!!!!!!!”!“我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杨竹和他面对着面,好一会儿才说,“今天亲几次了。”

“我没数,你数了吗?”杨竹脸部发烫地报数:“七次!”“嗯。”

严锐说,“集齐七个吻可以再兑换一个。”

严锐这种人开玩笑的冲击是最大的,更别说开的还是这种富有情调的玩笑。

杨竹跪坐着,身子倾过来 ,手撑在严锐大腿上,忍不就要马上兑换了。

兑换之前,他才又嘀咕:“怎么感觉接吻能解决所有问题啊。”

“接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有助于恢复你的心情。”

严锐隔着帽子拍拍他的脸,杨竹没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真的很像只小狗,还蹭蹭他的手,头上的耳朵一晃一晃的。

严锐手指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