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但光亮感仍然附着在闭眼后的黑暗里。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难猜。”
严锐说。
杨竹快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猛地仰头,问:“真的?”“我骗过你吗?”杨竹的手环上他脖子,吊着问:“那是不是没有真的生过我的气?”严锐的手臂同样搭上了他的腰,很轻缓地说:“你回想一下,我生过气吗?”杨竹很快地想起好几件事,他说严锐多管闲事,他对严锐发脏话短信,他揣度严锐骗他陪妈妈看电视。
第一次严锐作势打他,然而只挥了挥手,碰都没有碰上,第二次严锐拉黑了他,第二天仍然愿意和他打电话,第三次严锐被挂电话,却发了短信给他解释……越想,他的心就越发窘迫。
像一块浸满蜂蜜的海绵,被羞臊感化为的手捏紧了,从每个孔窍里溢出甜腻的汁液来。
杨竹把脑袋拱在他肩上,小狗撞到透明墙一样,还要往前钻往前顶。
娘们兮兮的,但他就想这么干。
没一会儿,杨竹又抬头了,胡乱来亲他,湿润的嘴唇印在他下巴,印在他脸颊,印在他唇上。
严锐的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两个人不厌烦一样地,又接起吻来。
解读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对严锐而言是件轻松的事,他理智而冷静,同时富有同理心。
社交情况、社交历史,外在性格,家庭关系。
将这些信息结合起来,不难总结出一个人的逻辑轨迹。
自然人与人之间各有不同,表露出的行为与隐藏在人后的心思不一定统一,但人其实也不那么特殊,总要遵守一定的社会规则而活动,他所推断的模式少有南辕北辙。
杨竹困在蠢笨恶意的人际中,找不到出路,想不出解决方法,撞得头破血流。
他成了唯一一个薄弱点,给出了唯一一点善意,杨竹便一股脑一头热向他这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