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太过用力了,指甲甚至隔着那衣物布料掐进了自己的肉里。

严锐安静地听到最后,手也从脊椎上移到了后颈。

那宽大的手掌盖在他的后颈上,用很轻的力道摸了摸,温热气息垂下来,落到他耳边。

“你很好。”

严锐微微低着头,对着他的耳朵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杨竹被抱在怀中,顿时觉得自己矮小而孱弱,在严锐的怀中不堪一击。

支撑着他这个人的架子又高又宽,将他建成了一个高傲倔强、绝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怪兽。

但这些架子其实都很细,接点薄弱结构不稳,它们被严锐一碰,轰然倒塌,大大的幕布落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与他的表象相比,真正的他脆弱笨拙,蜷缩着,连抬头看人都要瑟瑟发抖。

杨竹支着脖子,但在这黑暗之中看不见严锐的脸。

他犹豫着,慢慢地问:“……真的?”严锐说:“真的。”

简单的、很有分量的两个字。

严锐从不向他说谎。

于是他哽咽地渴求道:“夸我。”

他甚至踮起了脚,又说,“一句,一句也好。”

他想要肯定和认同,一点点就好。

严锐的声音响起来,平静沉稳,一如往常为他叙述解题过程、分析正确思路时一样具有说服力,听得他屏住呼吸,全心全意。

“你很努力,所有的进步都是你自己取得的。”

严锐说,“我为你担保。”

杨竹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爱哭,泪水根本止不住。

“还有吗……”实际听到了,他才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