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云之这才迷迷糊糊睁眼,道:“你,你说什么?”

“爹,我为你做了早膳。”

“什么?!”尹云之大惊,诈尸般坐了起来,掐着朝朝的肩问道:“你把我的厨房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借用它做了一顿饭。”

“你,你,你会做饭?你没把我那厨房给烧了?”

“当然没有!”朝朝拉下脸,“爹”

“停,不准再叫。”尹云之打了个冷颤,捂住朝朝的嘴,“这青天白日的,害不害臊!”六捌肆捌捌伍壹伍‘六日日更

朝朝疑问道:“我会害臊?”

尹云之知他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也无心和他扯嘴皮子,他担心着那房子惨遭毒手,披衣拔腿就往外跑,好在屋子里除了乱些,并无烧毁损伤的痕迹,他这才安心。

朝朝端着饭菜劝道:“爹,你先用饭吧。”

尹云之往他手上一瞟,呼吸一滞,很是平静:“朝朝,这是你做的?”

“对啊,就是我做的,爹,你快尝尝。”

“说了多少次了,你别叫我爹。”

朝朝很为难,“好,不叫就不叫,晚上叫就是了,那我白天是叫你心肝?还是宝贝呢?”

尹云之扶墙,看看锅里,又看看他碗里半生不熟的饭,痛心疾首道:“你做的饭煮熟了吗?这一锅都是米,你莫不是把我半个月的口粮都倒了进去?这菜,谁做菜是这样做的,给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朝朝好言相劝:“心肝,你别气,虽然它们看着有些难以下咽,但还是能吃的。”

“你是想毒死我吗?”

朝朝咬着手指,道:“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儿,我怎么舍得毒死你。”

尹云之捂着胸口,“暴殄天物!”

朝朝垂头丧气,偏头暗笑,很大方,“心肝儿不想吃,那就把这些给大笨吃。”

大笨耳尖一抖,划拉着爪子,火速逃出了门。

接过朝朝殷勤地递过来的粥,尹云之愣了几瞬,抬手就倒入了狗盆里。看他一脸沮丧,明知他是装的,尹云之忽地不忍心再说些狠话,道:“不必费那些心思,除了晚膳,我都不在家里吃的,以后不要进厨房了,还早,你先回屋再睡会儿吧。”

朝朝本是愁眉苦脸,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心肝儿疼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

尹云之嘴角一抽,脸像六月的天,转眼就变,道:“你别忘了,我昨晚交代你的事。”

“昨晚?”朝朝笑眯眯蹭着他的腰,“何事?”

“刚来三天是客,可你既然要留下,就得做事,你挺大个人,住在我家,岂有整天躺着吃白食的理。”尹云之把扫帚扔到他手上,无视他发青的脸,吩咐道:“过会记得把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拿帕子给我擦干净了,院子里的落叶要扫完,井边桶里放着几件衣服,你也顺便给洗了吧,怎么?不乐意?你动作快半个时辰就能做完,一天就做这点事,还敢给我摆脸子?还敢瞪我!”

朝朝一脚踩断扫把,龇牙道,“你这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负心汉,你忘了昨晚我是怎么尽心尽力伺候你的,事后甜言蜜语一句都没有,一大早起来还让我做这些脏活累活,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走!”

大笨欢快地叫了声,受到朝朝的逼视,立马摇着尾巴躲到尹云之身后藏着。

“走就走,没了你,我难道还过不下去了?”朝朝气急败坏在大笨头上敲了一下,气冲冲朝门外去了。

尹云之慢悠悠洗脸,道:“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

一路过去,朝朝经过之地是倒了一地的物件,到了院中,尹云之没有追来,反而对着铜镜在那臭美,长着一张驴脸还敢照镜子,朝朝刹住脚,道:“你确定不来追我!”

尹云之绕过他,回屋换衣,“不来。”

“你不来,那我出了这门可真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正好,省的叽叽喳喳尽给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