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笑嘻嘻地,勉为其难道:“那我就收下吧。”

尹云之依依不舍把他们送到门口,出了门,章倾不高兴了,他卸下伪装,诘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旧情人。”

“哎呀,哥哥。”朝朝嬉皮笑脸,“吃醋了?”

章倾道:“一直是偷窥你,还给你送吃的,不是有一腿,就是起色心了。”

“人家相貌堂堂,举止得宜,怎被你说成个衣冠禽兽了?”

章倾生着闷气。

朝朝亲他的嘴,火上浇油,“看他有点眼熟,估计是吧。”

在他即将火冒三丈之际,朝朝马上给他顺毛,“不过都百八十年前的事儿,我早忘了,真记不清他是谁,哥哥,我心里只有你,你放心,我就喜欢你一个。”

章倾显然没被他的花言巧语糊弄,丢下一堆东西就气冲冲走了,朝朝没留他,三天两头和他置气,他实在懒得劝了。

他瘫在榻上,枕着双臂,冥思苦想,“尹云之?好熟悉,这到底是谁呢?”

朝朝望着房顶,撑着脑袋,“你知道吗?”

一直待在屋顶的林弄染听到他的话,受宠若惊地回答道:“知道的。”

他从房顶徐徐落下,杵在门外,没有朝朝的允许,他不敢轻易进屋。

自五年前朝朝离了端城,林弄染一直跟着他,白天暗中保护他,晚上躲在房顶守着他,哪怕朝朝对他恶语相向拳打脚踢,连正眼都不肯瞧他。

朝朝看到他,一时很惊讶,他明明没有问他,只是对着老天感叹一句,这人咋就恬不知耻觉得他会是和他说话呢。

林弄染讨好地回道:“你忘了,在端城时,你还和他住过一段时间的。”

“端城?”朝朝记得这个地方,毕竟呆了近二十年,可是那里的人就不怎么记得了。

“他是端城知县,别人喊他尹大人,你……常叫他爹。”林弄染道。

“嗯。”

林弄染比他还清楚自己的事,朝朝感到不适,冷声道:“还有呢?”

“你和他呆了近一年,离端城前都是和他在一起。”

朝朝脑子里有了思绪,问:“是不是那个抠门的书呆子?”

“是的。”

朝朝醒悟,拍着脑门道:“原来是他呀,我道是谁呢。”

林弄染接着道:“他为你挡过那些天界的麻烦,你还为他受过伤……”

“行了。”听到这儿,朝朝有点不舒服,“别说了,这些陈年旧事我不想再听到。”

林弄染低声:“你曾经很喜欢他……”

“那是曾经,不是现在。”他总有意无意提醒朝朝记起以前的事,朝朝冷声道:“滚远些,少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看到你。”

“你别恼,我这就走。”

林弄染没有多留,听话地飞走了。

这人又到屋顶上歇着去了,这么些年了,始终赶不走。朝朝知道,他并不是想要弥补过去,只是因为他要飞升,天虞山百年只出了这一个天才弟子,全宗门上下绞尽脑汁为了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的师尊,让林弄染想起以前的事。不是让朝朝和他再续前缘,解开前世心结,只是为了让他顺利成仙罢了。他现在死活不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林弄染还装作一副情深的模样,真是虚伪又可笑!

朝朝爱记仇,伤过他的人,他能记恨一辈子。当年刺穿他胸口那一刀,伤口愈合,伤疤犹在。被压在昆仑山近百年,受尽苦难,他不会心软,这笔帐是迟早要和他算清。

爱是真,恨也是真。

第二日,章倾很早就来了,朝朝爱沾花惹草他早就心知肚明,他虽与朝朝走得近,但终究无权干涉他的举动。

他特意绕到城南去买了朝朝爱吃的鲜肉包子,朝朝爱睡懒觉,一时半会儿不会起床,他把包子揣到怀中煨着,接近朝朝睡的屋时,章倾陡然放慢了脚步。

一个白衣男人将手里的木盒放在窗沿上,他偷偷摸摸往里面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