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暗黑的天牢里,少年趴在湿漉漉的草席上,他听着渐进的脚步声,高傲的天君行至门前,他一挥手把一只干瘪的淡蓝纸花扔到少年眼前。
少年目瞪口呆,“这是……”是柒若给他解闷折的小花。
天君道:“一个卑贱的凡人就把你给骗了,区区蝼蚁之躯,竟也值得你为他这般连脸都不要了?”
少年攥住那朵花,急切地问道:“你把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死了。”天君冷冷道,“早入轮回去了。”
此话堪比晴天霹雳。
“死了?”少年惨白着脸惊呼,临走前他就是日薄西山,他被关了小半日,凡界却是已过了很多年,少年不愿相信,问道:“怎么就死了,说好的等我回去,不,我要去找他,说好的我要和他一起赴黄泉的,他不能抛下我。”
天君眸子里冒着火,他淡漠道,“你还指望着那病秧子天长地久陪着你?他是朝生暮死的凡夫俗子,而你,是什么身份?忘了?”
少年怔怔地望着他,待他把这番话悟透,他落下一行泪,良响,失魂落魄道:“我是天君的小奴,……是天君任意亵玩的禁脔。”
朝朝睡了两天,悠悠转醒,脸上是湿的,一摸原是泪水浸湿了眼,朝朝暗自神伤了小会儿,很快没事人般揩干眼角,那久远的噩梦都过去了,那些人那些事早没什么可伤心难过的,朝朝干脆利落擦净鼻子,四处寻尹云之。
屋内空无一人,尹云之不见人影,他嗓子干疼,强撑着下床倒了水喝,忽然听到隔壁有响动。
“哎呀,是男人都得要过这道槛,大人若无意,先挑个称心满意的,做个小妾也比孤零零一人好,大人每天操劳公务,回家连个做饭洗衣的女人都没有,这怎么像话。”
老妇和尹云之的交谈声传入耳。
妇人道:“什么叫日后再说,这徐家姑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模样生的也不错,和大人你多般配,大人不会真要和个男人过一辈子吧,老婆子也不是说男妻不行,只是这子嗣……”
朝朝好奇地听了会,无非是关于尹云之终身大事之事,这婆子来了好多次了,朝朝见怪不怪,刚躺回榻上,门就被推开,尹云之端着药进来,看到朝朝靠在枕头上,似笑非笑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