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两手抓着尹云之的肩膀,朝离鸾连呸了好几声,骂道:“家事?谁和你是一家人了,就你这歪瓜裂枣的衰样,和我称兄道弟,少往自己臭脸上贴金,哪来回哪去,恬不知耻杵着,要不要脸!”

“朝朝!”尹云之轻拍他的头,“你闭嘴,还不快给你表哥道歉,少煽风点火不嫌事大,再多嘴,待会儿吃亏的可是你。”

“我不!”朝朝满脸不情愿,朝尹云之埋怨,“他不是好人,老是打我,我不想看到他,爹,你快让他走。”

这声让人酥了骨头的爹,叫得尹云之小腹一紧,脸红得不像样,两人缠绵着卿卿我我,离鸾看着想要杀人。

朝朝低三下四求他,泪眼朦胧显得愈加令人怜惜,即使是露水夫妻随时散,尹云之再狠心,哪能看着他落入离鸾的手里,可怜他一介书生,夹在两人中间,就是想帮朝朝,他也得过离鸾这关,怕他只动了点念头,就要被身手敏捷的离鸾蹬出八里地喂野狼去。

朝朝蜷缩着靠在他背上,尹云之轻叹,“朝朝年纪小不知事,对表哥出言不逊,云之代朝朝给表哥赔罪,不敢妄图你能原谅他,表哥若要打,只管打我便是,我替朝朝受罪挨罚。”

朝朝眼角一跳,兴致勃勃瞧着尹云之,他言辞诚恳,不似作伪。离鸾抱拳在胸前斥道,“啧,你和他认识多久,还真挺会魅惑人心啊,看来这些时日是一点都没把你那老本行给落下,时时刻刻拾掇着,把这些男人迷得魂都丢了。”

“哟,什么味啊?”朝朝在鼻前扇了扇,道:“是醋坛子翻了,还是谁又在放屁了?”

“你!”离鸾咬牙,要不是有个碍手碍脚的凡人在这,他早就把朝朝踩在地上弄得死去活来了。但他再不甘心,也得收了戾气,不想再管他的破事,冷笑道:“长本事了,我奈何不了你,总有人会治你的,最好你一辈子都有人护着。”

他气势汹汹钻入黑幕中,与夜色相融,大门重重开启又合上。朝朝感叹,“可算把这瘟神给赶走了。”他很豪迈地拍尹云之的肩膀,“爹,吃饭!”

尹云之没动,审视埋头扒饭的朝朝,沉声问道:“他真是你表哥?”

“不是。”朝朝想了想,改口道:“是的吧。”

尹云之扯他的耳朵,“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什么人?”朝朝双眼一弯,“我是朝朝啊,爹,我是你的乖宝儿啊,你不记得了?”

尹云之黑着脸,“不说实话就出去,任你被谁打死,我也不管了!”

朝朝讨好地抱住他的腰,耍赖道:“爹,你不能不要我,咱们都睡了好些天了,身子都给你肏熟了,我一见你就合不拢腿,你必须要负责,朝朝不乖不好看吗?你怎么能狠下心,不要朝朝呢?”

尹云之面不改色,“说不说?”他手里拿着戒尺,暗示朝朝再耍他,就定不轻饶他。

朝朝很会见风使舵,做足了腔势,硬挤出几滴泪在眼眶里打转,凄凄惨惨哀嚎:“哎,命苦啊,造孽啊。”

“不要渲染,别给我扯那些废话,不说就给我滚!”

朝朝幽怨地看他,尹云之板着脸,正气凛然不为所动,愁云惨淡胡编乱造道,“家父本是镇守北地的将军,在我出生前就已战死,先母追随先父去了,独留我一人存活于世。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是先父的挚友将我抚养成人,可好景不长,养父前些年病死了,家中兄长容不下我,把我赶出了门,为了糊口,我才不得不四处流浪。”

“流浪?”尹云之凝目,“可你好手好脚的,想要立足,做什么不好,非要干这……”后面的话,尹云之觉得伤人,不好说下去,他将信将疑打量朝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他的小动作。朝朝生就长了张魅惑人心的脸,尹云之不敢轻易信他。

“没办法啊,我尝试做各种行当,到头来,发现还是躺在床上张开腿让人干,是最容易来钱的。”

尹云之不知该怎么才能把他骂醒,规劝道:“你好歹是忠烈之后,想必你那养父也教你识字念书过的,怎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相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