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地发现自己在想那个场景。程砚秋与亡夫相似的眉眼,却更加鲜活生动...
"我在想什么!"她猛地摇头,强迫自己停止这荒唐的念头。转身面向墙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隔天清晨,柳含烟眼下乌青更重了。她刚踏出房门,就看见程砚秋站在廊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嫂嫂昨夜没睡好?"他递上一杯热茶,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指尖。
柳含烟触电般缩回手,茶水洒了几滴在衣襟上。
"哎呀,是弟弟唐突了。"程砚秋取出帕子,作势要为她擦拭。柳含烟慌忙后退,背抵上了廊柱。
"不、不必..."她的声音细如蚊子吶。
程砚秋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将帕子塞进她掌心。近距离下,柳含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与亡夫常用的沉香气味截然不同,却莫名地勾人心魄。
"嫂子不必紧张。"程砚秋压低声音,"昨夜父亲已经与我谈过了。"
柳含烟猛地抬头,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我...我去给婆婆请安..."她匆匆逃离,心如擂鼓。
一整天,柳含烟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直到晚膳时分,才不得不再次面对程砚秋。公婆似乎刻意营造气氛,程老爷拉着儿子饮酒,程老夫人则紧紧握着柳含烟冰冷的手。
"含烟啊,你也喝一杯吧。"程老夫人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她,"暖暖身子。"
柳含烟推辞不过,只好小抿一口。酒液辛辣,呛得她咳嗽起来。程砚秋隔着桌子看她,眼神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酒过三巡,程老爷突然清了清喉咙:"含烟,砚秋,有件事..."
柳含烟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你大哥走得早,没能留下子嗣。"程老爷的声音沉重,"我们程家长房不能绝后啊..."
程老夫人接话道:"砚秋虽已成家,但远在扬州。我们商量着..."她看了眼柳含烟,又看看儿子,"想请砚秋...为你大哥留个后..."
房间里静得可怕。柳含烟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该拒绝的,该义正言辞地捍卫自己的贞节。但当她抬头,看见公婆苍老面容上的期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这...这不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