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抚着发烫的唇瓣怔忡。
寿宴上,程老爷红光满面地宣布从远房过继怀谦给长房。宾客们纷纷道贺,谁也没注意角落里的程砚秋攥紧了拳头,目光始终追随着柳含烟的一举一动。
夜深人静,柳含烟哄睡怀谦后,独自在庭院中漫步。月光如水,凉亭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心头一跳。程砚秋正倚栏而立,遥遥望着她。
她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及反应,就被拉进了书房。熟悉的陈设让她瞬间想起那些荒唐的夜晚,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放开我!"她挣扎着,却被程砚秋反剪双手按在书案上。"事情已经完结,我们不能再..."
"茵茵不是我的孩子。"他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柳含烟怔住,停止了挣扎。程砚秋松开箝制,转而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出的热气拂过她耳畔。
"事情快要结束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他长叹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发丝,"那年我离家历练,一是父亲知我不爱待在家里,二来是我实在...嫉妒兄长。"
他合上眼睛,眉头深锁,彷彿回到当初日夜看见兄嫂情深的苦涩。
柳含菸心头一颤。她记得那时自己刚嫁入程家,与程砚书确实如胶似漆。而小叔子总是沉默地站在角落,眼神晦暗不明。
"刚到扬州那会儿,我..."程砚秋顿了顿,指腹轻轻摩挲柳含烟腕间的玉手镯。他移开了目光,含糊地说着:"那时年少不知分寸...心情不好就爱喝酒,喝醉了就到处惹事生非,有次得罪人了被扔下湖,是她不顾名节跳河相救。我欠着她救命之恩。"
柳含烟想起林氏温婉的眉眼,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大家闺秀会有如此胆识。
"自此我便洗心革面,在扬州落脚。"程砚秋的声音低沉而遥远,"后来林青青找上我,那时她已有心上人,还怀了身孕。那男人是个穷书生,被林家打断了腿..."
"他那兄长鼠目寸光,毫无天份,他的嫂嫂也不惶多让,挑拨离间便是她的拿手好戏。兄嫂联手外人打算逼林老爷提早让位于他,却不想是与虎谋皮...简直蠢得无药可救!"他不屑地笑了声,"林青青怕家业被兄嫂拱手让人,"程砚秋苦笑,"她便提出假成亲,借我程家的势夺回家产。我本想着当初的救命之恩便应允她,没想到当中牵连甚大。"
"定必凶险万分。"柳含烟忍不住心痛地道。
"她一介女子尚且如此英勇,我又岂能退缩。"程砚秋摇了摇头,突然将她转过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只是没想到父母在家书中提到你,母亲怜你这般年轻便成寡妇,说要为你议亲改嫁。"他拇指擦过她眼下,"我连夜匆匆赶回,说服他们让我...留个种给你,以此拖延住你。"
柳含烟呼吸一滞。原来那夜他突然出现,不是为程家香火,而是...为了留住她?
"这两年我在扬州,日日如坐针毡。"程砚秋额头抵着她的,"林家的产业牵扯太广,我若抽身,林青青母女必遭毒手。但每每收到家书,看到怀谦逊长牙了、会走路了...我都..."
他的声音哽住了,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含烟,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再给我三个月。等林家的事了结,我就..."
"你就怎样?"柳含烟苦笑,"休了林氏?那茵茵怎么办?"
程砚秋眼神一暗:"茵茵的生父...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