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坐在榻前,正柔和地望着自己。

“本宫向陛下求了情,好生将养不要多虑,过几日你便可以自由些了……”

和玉不答,较齐煜稍稍温暖些许的手掌拂过自己的额头,床头的男子继续道:“你是被图兰的死讯吓着了?那北域来的公主已被本宫安置妥当了,本宫不会对她怎样的。”

面对容修突如其来的解释,和玉有些不解,事出古怪,自己似乎知道得太多了一些。

这样毫不掩饰的疑惑已经很少出现在和玉的脸上了,容修心底叹了口气。照理说男子及冠便可自立,这冼郎自回宫后,怎么越发似家中的娇憨的幼弟了?

无妨,更讨人欢心就是了。

容修问面前的人:“玉儿怕也同她一般……是么?”

见和玉不答,他继续道:“这样不言不语倒教人更想欺辱,玉儿明白么?如今谁都伤不了你。倒是玉儿自己,要注意些身体,不然他日如何出宫得?”

和玉心里默默想着:“出宫去?哪里容得下他?这群伪君子又如何会放过他?”

乡野休养的日子历历在目,和玉想起了再质朴不过的樵夫和村妇……还有那不过几面之缘的容梓,也是贵族子弟中为数不多的赤诚者。他很疑惑,同样是一个祖父教养出来的,为何容修、容梓这两兄弟相差如此之大?

说起来,容修如今如此得势,身处容府的容梓又如何轻松得起来……

他不禁好奇起来,面前这个男子,在同自己一般年纪时,又是如何同齐煜那等人相处的?也是如今这幅深不可测的模样吗?

又或许权利面前,任何人都会面目全非。

容修看出和玉此时正在走神,也不打断,默默地盯着面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