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和玉不答,柯赞心里有些急躁,他用双臂紧紧揽住自己最喜爱的小师弟劝道:“师兄知道你受了许多苦,也埋怨师兄没能帮到你半分。我心里有愧,和师兄走,我们回平江去。”
“回平江?”和玉有些迟疑,“我的死讯不是早就传回家了么?若是回去,若是他日齐煜要查,我族人定会受我连累。”
“那和我住在一块儿,不好吗?”
和玉不知道如何回应柯赞。
然而下一刻,颈间湿润的触感令和玉有些惊讶,分明是泪水。
他抬眼去看,却只看见柯赞的侧脸紧贴在自己的肩上,高大的男人就这样弯腰佝偻着脊背。
“师兄你……”
“阿玉,看到你好好地站在这儿,我才知道我先前都做了些什么,将你这纯蠹虫逼进了宫里,定然受了不少磋磨。”柯赞泣不成声,“一直都是我逼你太紧了。”
“师兄,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和玉心里的委屈也被柯赞难得的吐露几乎一扫而空,他这样狼狈的模样,恐怕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
“是啊……我和老师一直推着你,现在你一个人,反倒要比之前安然不少。”柯赞泪眼中挤出了一个苦笑。
他抬起头来,依旧如一个兄长一般拍拍和玉的背,说道:“接下来的路,你还是自己走吧,我走了。”
这道别来得太过突然,和玉不由得拽住了师兄的衣袖。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像是最后的嘱托,柯赞缓慢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那沉重的步伐出卖了他的内心。
和玉看着师兄逐渐远去的青色身影,迟迟不肯将抬起的手放下。也许老师说的对,自己到底还是太优柔寡断了,临到离别也不能摆出一幅豁达的模样。
心底的担子,像是被师兄轻轻地卸下。
一切都那么短暂,短到身后传来小唯的呼声:“都来吃饭啦!”
然而转身后,小唯疑惑的声音飘在和玉的身旁:“咦?冼郎你怎么哭了?师兄大人呢,他这就走啦?”
和玉摇摇头,将不知何时爬满自己面颊的泪水抹去,对着小唯说:“我说我还想在这儿留几天,他先回去了。”
“哦,好吧,可惜我娘新炖的腌笃鲜了。”
腌肉的鲜香透过窗棂,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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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无题
第三十九章 无题
“滴答滴”
阴暗潮湿的地下,除去岩壁滴落的水声,就只剩下锁链绞动的细碎声响。在这其中关押的无不是重犯,然而进入此地几乎宣告了他们的命运。
就在这其中,一个高挑的身影与周围格格不入,在他的对面,一道牢门相隔,便拘着齐煜一手扶植起来的严相,连同其余残党也纷纷下马。
在这阴冷的地牢内,严相只着一袭中衣,虽然形容落魄,却依旧一副镇定模样。
就在昨日,容修携旨闯入严府,径直来到严相所处的书房,冷冷宣告了敌党的落败。
顶着严相惊怒的眼神,容修从容地抽出一则洁白的信纸,在其听到容修口中颠倒黑白的字眼一一吐出时,他几乎难掩惊怒地扑上前大声辩解着。
“你究竟对陛下做了什么?”他对眼前的局面的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但仍旧不愿意相信。
容修像是早有预料,退后一步,伸手将严相扶住。两人靠近时,他又毫不留情地凑在耳边嘲讽敌党:“你还不了解齐煜么?如今的局面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闻言,严令如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眼里失去了那种精明。
他虽然不知为何齐煜肯忽然启用容修,但他知道,齐煜对自己已经失去了信任,以至于要顺水推舟,以这莫须有的谋反之罪将自己处理掉。
严令如对眼前容家唯一的继承人抱有无限的敌意,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