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跳下去”

不过是纵身一跃，总比在冷箭中丢掉性命要来得好得多。

短短的几步距离，和玉身上便破了几道深深的口子，透过白色的衣衫能很明显地看到猩红的血迹，但此刻的他顾不得疼痛。

在俯视下，河面显得那样深不见底。

平江举步见水，从小生长在水域环绕的地界，和玉自然是会泅水的，然而进京以来受了如此多变故的他不敢保证能否带上齐煜一并逃离死地。

可一旦做了决定，和玉便再不可能后退。

像是只过了一瞬，他的视线从湍流中移开，转而看向身旁的齐煜。

他从未见过齐煜那副狼狈的模样，衣衫褴褛、身形匆忙。但即便这样危急的情况下男人依旧保持着上位者特有的镇定自若，他的眼里透出了炙热的火光，像是要迫使和玉坚信他们一定能逃出生天。

箭矢破空，身后的追兵只有咫尺之遥，和玉朝齐煜伸出手来：“拉住我，我会带着你！”

这是齐煜第二次看到和玉这幅笃定的模样，第一次是在殿试上，青年一袭玉冠绿袍的模样，眼里透着的光像极了从前的容修。但他错了，和玉从来都不是容修，他有着江南孕育出的柔韧，带着流水般的生机，令如同死灰般的自己不断地靠近，汲取那可贵的生命力。

然而这一次，齐煜伸出手，迎向青年的直视。

“哗啦……”

然而只有一声重物入水的声音。

视线和听觉被水包裹，沉重的压力挤压着和玉，两腿顿时感受到撞击到痛感，然而这些都抵不过倒下时的一声轻微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