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尽地倒在深林入口,他宁愿就这样沉睡。

“诶……每次见你,都是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刺目的白光被一个年轻的躯体阻断,清亮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和玉睁眼,看到了那个目露担忧的青年,一双清澈的眸子俯视着自己。

如初见时一袭绿衫,容梓像是从不会忧虑的那类人。

他对和玉为何出现在围场没有多问。实际上,就在最初和玉绕着围场漫步时,容梓就认出和玉了。

但他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远远地缀在和玉身后,直至目睹了和玉脱力似的靠在灌木边,才走上前去。

与生俱来的察言观色令容梓没有追问,反而朝和玉伸出一只手来。对方没有拒绝,顺着容梓的力道站了起来。

“同我一道骑行去?”他贴心地问和玉。

和玉张口要拒绝,但容梓下一句话堵住了和玉的嘴,“我看冼郎筋骨都松散了,是太久没寄情山水了罢。”

不似旁人对自己一味劝阻,甚至没有袒露半分担忧,容梓如同友人一般调笑着自己,令和玉无端回忆起了往昔。

若是自己还在家乡,怕是也同容梓一般吧……

他那一直紧紧抿着的缺乏血色的唇也勾起一丝弧度。罢了,今日,他冼和玉就是要纵马跑这一遭,什么劝阻什么宫规,哪怕齐煜罚下来了他也无所谓!

“走吧!”

说完和玉就朝着马场大步走去,不顾身后容梓爽朗的笑声。

围场里大部分马匹都被牵走。和玉择了匹赤驹,名为相思;而容梓则相中了身形高大的乌騋,名为华骝。

二人径直上鞍策马行至开阔的草场处。

容梓来了兴致,朝和玉高声喊道:“你骑技不错,我俩何不比一把?”

他是入京后视自己为友人的,和玉自胸中升起了一股暖意,回应着容梓的提议:“好哇,怎么比?”

“绕着林场边缘跑上两圈,谁先回来便是赢了!”

“行!”

“来点彩头吧!输了你待如何?”

“任君处置!我先走了,你慢慢追吧!”

随后,容梓只见清瘦的白衣青年策马离去,那背后散开的发绺随风飘扬。

他只是轻轻摇头一笑,随后朝着和玉追去。

初秋的热意使得风也都是温热的,但和玉觉得久违的风就有如情人的爱抚,啄吻着自己。

自己那张苍白的脸上因为纵马挂上了薄汗,血色由内而外散发开来,一双闪闪的发亮的眸子盯住了远方的边际。

年少纵马且长歌。

到底骑技生疏了不少,冼和玉很快就被容梓追上,两人就在这开阔的草场上你追我赶。

可药物的摧残使得和玉身体急剧地衰弱下去,和玉强撑着跑了一圈后,胸口闷痛。

他也不再逞强,拉紧了缰绳停在原地,跳下马来,姑且盘膝直接坐在草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怎么停下了?那你可算认输了!让我想想怎么罚你!”容梓见身后的人影消失不见,索性也策马回程,在和玉边上下马。

即便身着名贵的骑装,容梓也学着和玉一般懒散地踞坐于草地上,带着泥土草叶的气息钻入二人鼻尖。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随意聊着,望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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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廿八章 醋意

“你说这陛下是不是真要娶个大漠女人回来?我听说这公主长得倾国倾城……”容梓漫不经心地问着和玉。

“我怎知陛下会不会喜欢。公主虽然好看,可陛下不是恋慕中宫么?”和玉嘴硬地狡辩着。像是找到了挡箭牌,他搬出了容修。

对,齐煜不是对容修一往情深,所以才连累了自己入宫的么?和玉努力去忽视心底异样的酸胀感。

“你怎知皇帝只喜欢表兄一人?皇帝历来后宫佳丽三千,圣上怎会免俗?”容梓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