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尝些吧。”石蜜像是什么也未发生过似的,施施一礼便退出去了。
留下和玉一人扶额坐在榻前,不知道如何是好。昨夜的荒唐行径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突然情动,想来是着了谁的道了。不过幸好自己身边还有可以信赖的石蜜,才没酿出淫乱后宫的大罪。
道理和玉都明白,可和自己隐隐有好感的年轻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是看开了不少,他也有些精神萎靡,就这样呆在室内发呆。
但身处宫闱之内,即使无欲无求,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宫里都是些老人,除开容修一向难以亲近外,剩下的都是些看清了身份的女眷,不期望能够得到暴君的垂怜,只求安稳度日。前些天风头正盛的祺嫔,也算是心气顶高的一位。也是仗着她父亲得势,才让齐煜一直对她的行径视而不见。
而这次严相受理国子祭酒一案风头正盛,这也让祺嫔的心思活络起来。
陛下鲜少宠幸妃嫔,众女眷也都习惯了,可这惯例却让一个男子给打破了,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虽然冼和玉并未受封,碍不到他人的地位,可自从他侍寝以来就独得专宠,宫人惯会审时度势,自然也对那玉粹轩出来的高看一眼。而这祺嫔却与冼和玉有过节。
记得和玉入宫刚月余,在御花园里冲撞了祺嫔,因此受到了齐煜责打。虽然和玉对祺嫔没有过多怨言,可祺嫔却不敢赌。
得了势的祺嫔春风得意,娇花一样的面容生生被戾气减损了几分气度。宫里最伶俐的,也是那日未能顺利责打和玉的流莺见自家主子一直心神不定的,朝祺嫔献上一计,主动请去玉粹轩送些珍奇,好探探那冼郎的口风。
“流莺,你说那冼和玉会不会面上一套,心里一套……我这心里,还是不安生啊。”祺嫔坐在桌前把玩着父亲差人送来的北方戎狄特有的羊骨手串,那晶莹如玉的骨节在光下显现出温润的色泽,据说有安神辟邪的功效,令祺嫔近日绝不离身。
“奴婢认为那冼郎不是会计较的人,主子还是先等奴婢去一趟再谈别的吧。”流莺对于祺嫔的心性不抱期望,可自己处在主子的手掌心里,还是得好好看护着她,以免多生事端。
祺嫔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朝流莺挥挥手,催其快去玉粹轩见那个她厌烦至极的男子。
流莺顺着主人的意思,捧着手里的来的血参朝玉粹轩赶去,可出乎主奴两人意料的是,冼和玉居然对流莺闭门不见,更别提探什么口风了。
背对着那偏僻又清冷的楼阁,一道手捧木匣的纤弱身影悻悻走回了祺嫔所在的增喜殿,那年轻女子脸上难掩郁结神色,估计也是在烦恼如何安抚一会儿暴怒的主子。
实际上祺嫔的打算太不凑巧,正逢和玉同侍女出了变故,情绪本就不佳,加之容梓一言缓解了和玉一直以来的忧愁,他决定随性而为。
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和玉便不打算和宫内人有过多交往。
望着主子阴晴不定的一张美艳的脸庞,流莺心里只有惊慌和畏惧,毕竟祺嫔生气起来,总会不计后果。
半响,祺嫔反常地朝流莺露出和蔼的笑容,她手中盘弄着那个羊骨手串,眼里溢出闪烁不明的光芒,“流莺,去请医署的何老先生过来……”
距上次将流莺拒之门外过去了数日,宫内一如既往的炎热,冼和玉因为身体的亏空和长期服药身体一直冰凉,也因此不怎么惧热。可这几日,他终日感到躁动,尤其是面对石蜜的时候,往往口干舌燥心神不宁。
而和玉只当自己还是忘不了前几日的荒唐,只是尽量差开石蜜,换了旁人照顾自己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