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偕都愣了。
心底一凉,慌乱和害怕绕上封显煜的喉咙,他猛抓着沈君偕的衣襟,突然对他哭道:“我流血了,是孩子、孩子要保不住了……”
“什么孩子?”沈君偕还只愣愣感受着他那股血,手一摸才知道这是真的。“我还没碰你,你哪来的血?”
下腹一股剧痛朝他袭来,顾不得生气和厌恶,他大声喊道:“是我的孩子,他要死了!”
轰的一声,沈君偕如遭雷劈。
来不及细问,封显煜已经抓住了他,低头错乱哀求,“我要这个孩子,你不要伤害他,救他,救救他,这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
沈君偕全身的血液都凉了,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此情此景,他来不及多想什么,连忙一把抱起这人,准备带他飞奔而出。
偏偏这时,萧枕带人找来了。
“显煜――”
望到封显煜躺在沈君偕手中,捂着身下脸色苍白,萧枕急怒攻心,缠上去便与他过招,沈君偕虽然恼怒他三番四次坏他事情,但是抱着封显煜在,他不好运功。
一来二去,还真被萧枕渐渐占了上风,二人你争我抖,一旁的士兵反而不敢冒然上前妨碍。
封显煜痛苦的呜咽,血流的越来越多。
萧枕见了大骂:“你是不是非得要显煜死了你才甘心?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君偕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消化刚才封显煜对他说的话,感觉手上沾染了更多的液体,他不忍见封显煜难受,只能忍着不舍,将他放到萧枕怀中。
“带他去看御医――”
唯有他忍一步了,这对他而言,真的极不可思议。
萧枕虽然觉得意外,可没工夫再追杀他,只留下一句让士兵们继续跟踪,自己先带着封显煜回到自己居住的驿站,夜很深了,再回宫反而不便。
封显煜很怕失去这个孩子,一路面如死灰,只不住催促萧枕,为他寻个大夫来,再去太医院将方一春找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也要保住肚子里这个孩子。
萧枕虽然不明真相,可在大夫的口里,他还是听到了令自己惊讶的话,“孩子?”
就连大夫都是一脸错愕,如见了鬼一般。
封显煜紧抓他的手,不容他震惊,“我这个孩子还保不保得住,你说!”
幸好萧枕谨慎,已提前替他脱去了皇袍,又将自己的外衣给他换上,所以大夫看不出他的身份,但只知道他非富即贵,便颤抖回答,“公子以男身孕育儿胎,实在少见,但是您已经动了胎气,又出了许多血,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老朽实在不知道……”
“你给我保住他!保住了,我赏你黄金万俩,保不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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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说出来,老大夫也感觉到一阵寒意。
吞咽着口水,老大夫连忙点头忙碌起来,为他开药,萧枕守在床边,望着他面如死灰,这才相信他真的怀了孩子这一件事,“显煜……”
他的声音极度痛苦,也带着深深的心疼,仿佛还在痛恨自己为何错过了他。
封显煜还在颤抖,实在是太疼了,他又惊又怕,便只能将头埋在床上被间,倔强的掩住自己的脆弱。萧枕见了肝肠寸断,捏着柄剑站在原地,恨不得将沈君偕千刀万剐。
折腾许久,几碗药下去,血总算停了。
方一春赶来,接手了老大夫的任务,一摸封显煜的脉象,颤声道:“胎儿还在,皇上放心。”
封显煜这才呼出气来,眼中涌上一股又一股的酸意。
“皇上,”方一春又说:“您初次有孕,又时常忧思,切记不可再多动多怒了,一定要多躺躺,能不活动便不活动,不然,微臣怕小皇子很难平安下来……”
萧枕说:“皇上是天子,怎能终日躺着?”
封显煜也没说话,就在萧枕伤心之时,他总算说:“朕知道了,以后朕会注意的。”
一场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