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棒子打死程霜,也并未怀疑与程霜交好的李幻桃的品性,只旁敲侧击的提醒她不要过分高调去程府里寻程霜算账,省的几家闹得难堪或是使得这桩丑闻暴露。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李幻桃气愤的跺了跺脚,心里聚着滔天的怒火,无可发泄。
沉庇则抚了抚她的背:“好了,仔细气多了伤身子”
似想起什么,他带笑看着她道:“你昨儿不是说想去七里湖上泛夜舟吗?我今晚得空,带你一同去顽可好?”
这两日李幻桃一直惦记着去七里湖上泛夜舟赏美景,可沉庇则近日事忙,抽不出时间陪她,她也不想自个儿去,行只单影的那也太无趣了,现下听到他这么说后,本来紧蹙的眉头缓缓放平,抬头似信非信的望了他一眼。
沉庇则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何曾骗过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李幻桃凑前一步,靠在他胸口上眨巴着眼望着他。
果然,她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转移了,沉庇则心里松了口气,将人揽着往回走,边走边与她说泛夜舟的事儿。
“夫人”
沉?午?正在屋里头给魏玄戈做衣服,秋兰从外边进来。
听到她说程霜被家里送去了苦禅寺,她顿住了手。
苦禅寺,顾名思义,清苦贫俭之地,里边大多是犯了事后被家里送去避难的女子。
看来是程霜做的事被家里知晓了,也不知程尚书作何感想,竟舍得将疼爱的女儿送入那里。
沉?午?思忖了下,突然想到魏玄戈。
怕不是他做的手脚。
否则,一向爱女的程尚书怎会如此,那里头的日子可不好受。
想了想,沉?午?愈发觉得这是魏玄戈做得出来的事,毕竟他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几乎没有人能惹了他还能脱身而过。
“真是活该”秋兰大快人心的道了句。
这次任程霜再闹也翻不起波浪了。
沉?午?听在耳里,脸上神情无甚么变化,又让她取了剪子来给自己,剪掉了最后一根金线,她将那身外袍展开来抖了抖,看了几眼觉得满意才放在一旁。
最后她才慢悠悠的道了句:“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欲上天”
意味深长,颇具内涵。
晚些时候魏玄戈回来。
“阿绛在做些什么?”
魏玄戈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绣线剪子等物,在她身边坐下。
“闲来无事,便给你做了身衣服”沉?午?将那件宽大的白色滚金边长袍拿起来。
“起来试试看”
魏玄戈看着那件长袍,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
“这些小事让下人去做便好了,哪里用得你亲自动手”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依她的话站起来。
沉?午?替他将身上原来的那件外袍脱下来,将白袍帮他穿上,又仔细替他理了理衣领。
也不知是性子使然还是什么的,魏玄戈极少穿这些浅色的衣衫,尤其是白色的,沉?午?这几日心血来潮,便特意给他做了一件,他身量高,宽肩窄腰,四肢修长,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现下一身白袍穿在他的身上,温白的颜色将他身上的桀骜减去了大半,若不开口说话,便是一位极为典型的玉面郎君了。
魏玄戈着实不习惯穿这些浅色的衣裳,有些不适应的扯了扯衣领,微微蹙眉道:“好怪……”
沉?午?抬眼觑他,微微笑了笑:“哪儿怪了?我倒觉着好看”
魏玄戈听言狐疑的低头看她。
看到他的眼神,沉?午?的手滞住,“罢了,你若是不喜欢的话,便……”
正欲要帮他脱下,魏玄戈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诶,别!”
“喜欢喜欢,只要是阿绛做的我都喜欢!明儿我便穿出去”他又抬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阿绛辛苦了”
就会贫嘴,沉?午?嗔了他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