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正好为沉?午?描好妆,见他进来便退下了。
沉?午?不愿与他共处一室,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阿绛”魏玄戈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没让他得逞,沉?午?直接就转身快步走出去。
魏玄戈追上,用哀求的声音唤着她:“阿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好,可别离开!”
他很快便追上去将人搂进怀里,沉?午?停住,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冷冷的开口说了一句:“放开”
“我不!”魏玄戈孩子气般固执的紧紧箍着她的腰。
她用力的扯开他搂在腰间的手,奈何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抵得过练武之人,沉?午?很快便败下阵来。
沉?午?放下手,朱唇紧抿,“我今日定要走”
言外之意,他拦不得她。
“你尽管拦我”
魏玄戈刚想说甚么,却被她堵住了。
话中尽是森森冷意和威胁,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心里犯怵。
两人僵持不下。
想了良久,魏玄戈还是决定后退一步。
“我陪你一齐回去”
听到这话,她有点想笑,他怎么可以这么坦然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魏玄戈也知晓自己厚脸皮了,见她不言语,便知她还在恼自己,不欲再惹怒她,他便又退了一步。
“好罢”他的声调听起来有些可怜,“便让我送你回去,成不成?”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沉?午?侧过头闭了闭眸。
他还在拙略的找着借口,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可信些,“最近京里不太平,我怕……”
“不用”
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了话。
一来一回,最后还是魏玄戈退让了全部,将她送到府门外,又吩咐侍女仆从们好生照料夫人。
也不看沉?午?理不理他,魏玄戈道:“阿绛,你且回去小住一日,我明日便去接你回来”
马车远去,魏玄戈定定的站在原地望了一会,才转身快步走回去。
“夫人,世子爷在后边跟着”马车里突然有人出声。
秋兰瞪了她一眼,小丫鬟瞬间噤若寒蝉。
沉?午?像是未曾听到,接过秋兰递过来的温茶喝了一口。
到了沉府大门,众人见她回来,皆惊讶不已,毕竟未事先打过招呼,但这是她的家,想回便回,又何须招呼,于是众人便欢欢喜喜亲亲热热的将大小姐迎回了府中。
魏玄戈来迟一步,到了沉府门前,却见大门紧闭。
想来是沉?午?说了什么,否则向来敞开的大门怎会关起。
又因着自己说出口的承诺,他不敢上前拍门,怕沉?午?知晓,便灰头土脸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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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的裙子上泅着大滩血色
沉父出公差去了,魏氏又恰好出门,府里的主子唯有沉庇则夫妻俩。
沉庇则在书房听到仆从来报姑娘回府,停住了笔。
又听到桌前的人说姑娘吩咐不给姑爷进府,沉庇则猜想夫妻俩应是起了矛盾,故而妹妹才会一时意气回了府。
沉?午?刚进了以前的闺房,便见他来了。
“哥哥”她撑起微笑问好。
纵然她装出安然无恙的模样,可沉庇则一踏进门便发现了她眼下用脂粉也遮不住的乌青和眼里的疲惫。
视线落在她唇上涂了淡淡口脂却显得异常明显的黑色血痂上,他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沉?午?怔了一下,才回过神他问的是什么,接着便见她轻轻笑了一下,“不小心磕着了”
沉庇则显然不信,又思及方才仆从的话,便道:“他打你了?”
沉?午?僵住。
昨夜那样算打吗?
她沉默思索了一会儿,才垂眸摇了摇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