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惊了。

黑白红三色的内饰极大程度地冲击了他的眼睛。

在余越刷卡时,他四处看了看。

店一共分三层。

他们在这一层,近处是大小一致的希腊矮沙发和配套的绒布桌,沙发前都坐着人,衣着各异,有男有女。不知道为什么,宋玉路过桌子时总感觉那绒布下面有什么在动。

到了远处,能看见很大的舞台,似乎还在准备。垂下的各式皮具和阴森森的笼子看得宋玉倒吸了一口冷气。

等余越查验了身份回来,看见宋玉盯着舞台看,他摇摇头说,“啊哦,不太巧,今天好像有活动。”

宋玉又问了一遍,“余越,这是什么地方?”

“你看不懂吗,还要问我?”余越笑了笑,左右动了动脖子,咔嚓两声,“别怕,你是客人,跟紧我就对了。等会我带你找顾申,他在,没人敢动你。”

“顾申是谁?”宋玉问。

“就是……之前不是带你见过。”余越转着脑袋搜寻道,“啊,这不就是!”他朝舞台离最近的位置打招呼,男人的位置比别人高一点,座椅都落在一方半起的圆形台子上,余越大喊,“顾老板!!”

男人转过头来,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余越,今天有空来了?”

余越带着宋玉在他的沙发上坐下,叫顾申的男人很客气的给他们二人倒酒,宋玉在一旁看见他半挽起的袖口里露出的纹身,突然想起来了。

“我记得你,你是那个纹身师?”宋玉从顾申手里接过杯子时说。

“是啊,”男人戳了下太阳穴,苦恼道,“余越的朋友对吧,你叫……”

“我叫宋玉。”他主动说。

顾申伸手越过余越,手里的威士忌杯和宋玉的碰了下,“你好,很高兴你能来玩。”

“你们聊吧,我去楼上转一圈,”余越喝了两口酒,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顾老板,帮我看好小宋总,罩着点他。”

顾申有点不耐烦的表情,“好了。用你说,我知道。”他摘掉眼镜换下工作服,打扮的偏商务的样子,有点像韩国电影里的打手,可能是一样要动刀见血,身上总萦着不安的戾气。

余越一走,宋玉感觉有点拘束。

他和顾申不熟,对这里也不熟,只能一杯一杯的喝酒,几杯芝华士下去,脸上不由得露出不容掩饰的疲懒来。

店里此时放的音乐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宋玉听了有点好笑。

如果这里真的如自己所想,是sm爱好者的俱乐部,那未免也太冠冕堂皇,搞得像维也纳金色厅一样。

谁都知道好这些的人,哪有省油的灯,品味和高尚不过是包装。

想到这宋玉就笑起来。他霭霭的轮廓在一晃一晃的灯光里明灭,像一块剔透的冰被投入姜色的苦酒中。

“你笑什么?”顾申抓着酒,回头问他。

“啊,没什么。”宋玉摇摇手,“我好像有点醉了。别在意。”

“你第一次来,不好奇吗?”顾申把酒给他斟满,又说,“聊聊吧。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我想想……”宋玉的脑子转得慢了很多,他撑着脸想了半天,才转向顾申,看着他说,“对了……门口的那行字是什么意思,英文字母的?”

“你说门头下面吗,”顾申没想到他问这个,耐心道,“是科西嘉人的语言,意思是‘愿所有伤口都能致命’。听起来很暴力是吧?”

“但如果你也喜欢疼,你就会理解。有时候,想遇到干脆利落的痛快一击,比中彩票还难。”

宋玉静默着沉思了一会儿也许他只是醉到没听进去半晌,顾申才听到他说,“嗯。的确。”

过了一会儿,顾申的朋友也来了,围着圆台坐开。

有人提议在表演开场前一起玩会儿游戏。顾申看宋玉文文气气的,想替他推掉,结果一个没看住,那人已经上桌了。

“能行吗?”顾申坐在他旁边说,“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