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看完,宋玉就把图撤回了。

厉子碣一个电话打过去问他,“你说要找什么?”

宋玉疑惑道,“是厉子啊。你有事吗?”

“……你看看你给我发的是什么图?”

宋玉哦哦两声,像是还在公司里。

他看了看手机才说,“对不起啊,我点错了。本来没想发给你的。”

宋玉抱歉道,“之前同事在群里发着玩的图,我觉得搞笑就随手存了。”

“哦,不发给我,那要发给谁?”厉子碣揪字眼说,“你钱多到没处花了吗。还找鸭……”

宋玉被他说的哭笑不得,“就是一个表情包。你说什么呢。”

厉子碣认真道,“实在想找就找我吧。”

“我免费的,不要钱。我今天的戏都拍完了,你在公司吗,我马上就过去。”他补充道。

“不用,我没……”

“我没在啊。”宋玉对着挂断的电话说。

远处的镜头前。

法拉利车门大开着,导演喊完“卡”,游思娇没立刻下车,她拧下车里的镜子,对镜检查自己被厉子碣亲花的口红。她优雅地用指尖把晕掉的地方蹭掉。

游思娇眼珠一转,看见那始作俑者这会儿已经被导演叫走了,他奔跑的背影在视野里变成一团模糊的色块。

她叹了口气,对着车上的camera弯弯手指做了个拜拜的动作,又耸肩艳丽一笑,然后才搭着助理的手迈下了这辆天价背景板。

“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游思娇问。

助理说,“没有。要订餐厅吗?”

女明星想了想,气馁道,“吃饭都没人陪,没劲。”

厉子碣和宋玉通完电话,回到了公寓。

他上去换了便装,取走了玄关的手表,又去地库开自己的车。

七八点钟,宋玉公司附近有些堵。厉子碣刚像上次一样把车往侧门停车场开,宋玉就来了电话,“厉子你真的来了吗?”他问。

宋玉刚还刷到同事发的他们剧组的路透图。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厉子碣真的来了。

“对啊,我到楼下了都。你下来吧。”厉子碣说。

“……我已经下班了,”宋玉说,“不过现在也在公司附近。我给你发定位吧,我在路边等你。”

厉子碣皱了下眉,说好。

他看了眼定位,是一个商圈的大楼。

宋玉没告诉厉子碣,下班后他陪余越去给锁骨钉换药,一个心软,就被撺掇着打了耳洞。

只打了一边,打在左耳耳垂上。

宋玉和余越一起站在路边等车。

这个过程中还忍不住用手去碰那根小小的银针,不碰还好,一碰耳洞周围就钝钝麻麻的,那感觉有点奇妙。他扫了眼带着两枚耳骨钉的余越,心想,为了漂亮,弄出这些小伤口,也够勇敢。

没一会儿,他看见有车靠过来停下了。

看见来了豪车,余越不敢相信地“哇”了一声。

别说余越,宋玉也没见过厉子的私家车。

那台宝马m8黑武士通体全黑,连五金和轮轴都是哑光黑色,唯独大灯的颜色改成了血红,一打双闪,仿佛一双嗜血的眼睛在夜色中亮起。

车如其人。

宋玉没说什么,和余越打了声招呼,就钻进副驾走了。

他坐上车,见厉子碣板着光彩照人一张脸盯自己,“那是谁?同事?”

“是。”宋玉扣上安全带说,“怎么,我们不走吗?”

后车都按喇叭了。

厉子碣的手指不安地在方向盘上敲,他不信,“你和他出来干什么?”

宋玉沉默了下。

“说啊。”厉子碣大声问。

隔着玻璃他都看见那人满耳朵的钻了,这么招摇的风格,不像宋玉会交朋友的类型。

宋玉看瞒不住他,只好坦白,顺势给他指自己的微红的左耳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