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反驳呢？对方全都说对了，他就是在乎。他早该知道的，自己在对方面前从来都没法隐藏情绪，他不是在骗对方，而是在骗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要这样多久？

不知过了长时间，段亦轩闭着眼叹了口气，起身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你说的对。”他把水杯递给白峥，“我是放不下你。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今天做个了断。你说吧，我给你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白峥喝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缓缓开口，“当年的事是我们之间的死结，似乎我们从来都没有好好谈过这件事的始末。当时的我被谭玉晴发掘，通过她的介绍参加了一场演出，这场演出的总策划就是华玉音乐的副总裁迮君慕。演出结束后，谭玉晴告诉我被迮总看中，想让我留在公司成为签约艺人。那时的我以为那一刻是我离梦想最近的一次，所以毫不犹豫就同意了。直到有一天，谭玉晴拿着我们接吻的照片找到我，质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把我们的事都说了，她发了很大的火，要我立刻跟你分手，否则就不签我。”

“呵。”段亦轩嗤笑一声。

“你听我说完。”白峥继续道，“你以为我毫不犹豫选择了签约，其实不是，你接的那通电话并不是这个时候打的。谭玉晴估计是没想到我会拒绝她，她以为我非要签约出道不可。其实不是，我那个时候已经放不下你了，虽然机会难得，但是娱乐圈那么多公司，我非得这一家吗？所以当听到我的拒绝之后，她满脸不可置信，再三质问我确定吗，我说确定。然后她就换了一副语气，她说我不签也得签，迮总已经看中我了，她必须要把我签下，而且我是通过她的介绍才有机会参加那场演出，我不能白用她的资源又不给她面子。我说我可以赔，也提出了其他办法，但是全部沟通无果。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她说如果我不同意，就把我们接吻的照片发到你们公司去。”

“我们公司？”段亦轩愣住了。

“她说她早就调查好了，你通过了文腾公司的面试，毕业就可以入职，如果这个时候在你们单位发布你跟男人接吻的照片……”白峥看了一眼段亦轩，“我来不及思考太多，她逼我立刻表态。我想着这份工作是你梦寐以求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受连累，我相信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和好，可这份工作丢了就真的没这个机会了。所以，我答应她签约，并当着她的面跟你分手。”

信息量太大，以往的认知突然被逆转让段亦轩难以接受，“停！别说了……让我……让我静一下……”

白峥听他的没再出声，安静地坐在旁边等段亦轩消化。

“所以……”段亦轩抬头看着他，“你现在来告诉我，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跟我分手，倒是为我好了？”

“小轩，我……”

“啪！”段亦轩狠狠地扇了白峥一巴掌，他大声道：“凭什么？！你他妈凭什么！”

他把白峥扑倒，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红着眼眶质问，“白峥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不顾我的感受就私自替我做决定？我同意了吗？你凭什么要我怨恨你那么多年后又告诉我是我错了？凭什么好人都让你做尽了？凭什么啊！”

说到最后段亦轩直接趴在白峥身上边哭边发泄，白峥伸手抱住对方，“别哭了，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