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乱,此时似乎可以聊一下了。中最存不住话,他早就想打个人说了,再不说他要憋死了。他这些年一直以为无嗔打掉孩子是因为想离婚,想出国。为此他愤怒,比什么时候都讨厌日本,甚至于家里、公司都开始抵制日货了。可是他才发现,受伤是不止是他自己,或者说自己受伤是活该,而无嗔才是那个倒霉的受伤者。
“为什么?”秦岭没听清,有些醉眼迷离了。
“我这张臭嘴!”他伸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秦岭呵呵的笑了起来,是啊,祸从口出,多少恩怨就是上下齿的相碰,而惹出的祸端。只不过中最更倒霉一点,无嗔在无诤离婚出走后就有些精神恍忽,她变得很敏感而且有些多疑,中最知道那时她的脆弱,一直忍让着她。可是他也有疲倦的时候,比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比如对着多年的好友,他也会有想发泄的冲动,只是他不知道,无嗔会在那时站在办公室外,她本来是满心欢喜的来告诉他,她怀孕了,她不再孤独了,可是那一刻,她默默的退了出去,静静的思索了一下午之后给无诤打了电话,她离婚了!打完电话,她便独自去了医院,程序很简单,冰冷的手术台,还有冰冷的手术仪器,再过了一会,孩子变成一滩血水抽离体外,生命终结。她独自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因为她还没放弃自己,她也没地可去。回家?父亲家里只有没有生命的家具,而他的家里,她不想再看到那幅嘴脸。静静的待在医院里,她等待着自己恢复体力,等着姐姐来接自己,对她来说,只在姐姐了!
“你说什么了?”秦岭看着中最,什么话让无嗔伤心成这样,连孩子也杀死。
“娶她的理由!娶她是因为她有不错的背景,有活动能力,我没有喜欢的女孩,不如娶一个不错的,又能帮我的女人。”
“是真心话吗?”
“对当时来说是!我刚回去时,办公司有多难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无嗔的一篇报导惊动了钱书记,我没今天。我那时知道了,权利的重要,我知道如果我想有所成就,就必须有人脉,得有人帮我。我是草根出身,我能有什么背景,人脉?无嗔那时跑我们那条线,我们就熟悉了,她热心的介绍了很多人给我,她在不自觉中帮了我很多,别人不是给她面子,而是给老爷子面子,咱们是工业大省,出身的大多是老爷子的徒子徒孙。走出去都得给她几分面子。所以她说她要结婚时,我本能的想到了这些,我娶了吧!反正我也没有爱人,无嗔也很可爱,我喜欢她,不如娶了她吧!后来,我知道你是钱书记的秘书,我特别得意,我挖到宝了。这些年,虽然你没说,可是如果不是无诤姐妹的关系,你也不会对我另眼相看,因为我叫过你姐夫,所以你总会对我有几分亲切。无嗔跟我说过,让我别骗她,她会玉石俱焚,她做到了。”他苦涩的喝了一口清酒,他不敢多喝,因为秦岭在灌酒,两个人不能都醉吧。
“现在呢?还是这么想?”
“不知道!”他老实的说道,“我是商人,什么时候都会想到利益,对我来说现在娶无嗔也有更大的利益,姐姐手上有个跨国公司,而你欠姐姐的,如果无嗔重回我的怀抱,你会对我更好!我会不由自主这样想,如果无嗔有一天知道了,还会生气,因为我并不是因为纯粹的爱她,喜欢她而结婚,对我来说永远利益第一位。”
“你没救了!”秦岭苦笑了一下,栽倒在吧台上睡着了。中最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付了账,扶着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