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上下翻了翻一边倒的评论区:“也许是家长众多,也许是媒体加了热度,也许是下了水军。”
再加上现在于记那愧疚的反应,当初的这件事里肯定有些蹊跷。
很有可能,崔园长是被冤枉的。
吴韵声皱眉道:“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一家经营了数年的幼儿园,崔园长肯定是有经验的,为什么忽然在餐饮上出问题?”
“是,这一点解释不同。”贺临也道,“就算是偶尔一顿饭出了问题,马上道歉,检查原因,改了就好,为什么不断矛盾激化,任由事态发展?到最后幼儿园都不开了,弄得家破人亡的?”
黎尚小声提醒:“在视频里,崔园长说,孩子们生病的事她一定会查清楚。”
那说明,孩子们生病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几人分析到这里,吴韵声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的面色一变:“不会是有人,故意在给孩子们的餐饮里,投毒吧?”
贺临沉声道:“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连年幼的孩子都不放过,那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
三人一时又是沉默不语。
若是真的有人下毒,崔园长是被冤枉的,这么干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呢?
于景辉的失踪,是否也和导致这一切的“凶手”有关?
贺临想了想安排道:“老吴你明天继续在办公室盯一下,查到什么随时联络,我和黎尚先去调查这个案子。黎尚,你去调档当初崔园长死亡的信息记录,明天早上不用来市局了,走个流程,我们直接外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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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晴朗天气。
清晨,贺临开了车到黎尚租住的小区接人,他刚转过了路口的弯,就看到黎尚站在街角等他。
他身后是一颗银杏树,树叶金黄,铺了一地。
黎尚穿了条黑色的裤子,白色衬衣外披了一件半长的米色短风衣,衣领包裹下的脸透出一种出尘的白皙。
看上去只是随意站着,但是他的身体并不是放松的。贺临难以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张放在那里的弓,做好了随时绷紧弓弦的准备。又像是一把剑,可以马上出鞘。
随后他看到黎尚的胳膊动了下,用手腕处揉按了一下心口的位置,那个动作在看到他的车时悠然一停,手马上缩回垂落下来。
黎尚向车走来,看步态也没有什么异样。
贺临停车等着他上来,问他:“吃了早点没?”
黎尚:“吃过了。”
贺临还在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不安,在经历过上次在他家黎尚胃疼得厉害后,他总是下意识地观察黎尚的身体状况,多多少少也摸出点规律了,今天他觉得黎尚的脸色尤其不好,小脸惨白,面无血色。贺临又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黎尚低着头淡淡道:“没有。”
看样子是不肯好好说了,贺临无奈,但是黎尚的嘴他是见识过的,他不想说就算是上了满清十大酷刑,也撬不开他的嘴。贺临只好跳过了这个话题:“八分局的调档到了吗?”
“还没,昨天的流程提得有点晚,估计要等晚些时候。”黎尚系好了安全带,“我们现在去哪里?”
贺临答他:“这次我们换个新方法进行调查。”
黎尚疑惑:“不用之前的方法了吗?”
“你玩过九连环吧?”贺临忽然问他。
黎尚嗯了一声。
贺临道:“这个案子,就像是九连环,摆在我们眼前的于记失踪,套入了幼儿园午餐的这一环里,想要从后面往前解是解不开的,必须按照顺序解扣。”
贺临发动了车:“所以,结果导向和关系导向都对这个案子没用。这次我们用体察法。也就是说,我们这次要把于景辉生前做过的事做一遍,走过的路走一遍,见过的人见一遍。他在查崔园长的事,我们就先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一边调转方向盘,一边总结道:“走他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