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才作罢。
心中有些抗拒,却又抑制不住生出欢喜。二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他不知早已渴慕多久,真实拥有后却又近乡情怯,不禁患得患失起来。
苏巽长叹一声,颓然摇了摇头,眼下便是他自己也有些参悟不透,仿若烟雨轻拢的温存表象之下,仍有教人心悸的暗流蛰伏未出。
四下无人,他将身前桌几下的暗格开启,取出一封信件来。
若是段云泱在此,定能辨认出,来信用纸正是玄霄阁械鸟日常储备之物。他将薄如蝉翼的信纸展开,几行写意行书映入眼帘,只见其笔力虬劲,落锋飒爽,逐句道来:
“苏巽小友,见信如晤。”
“泾州一别至今,三年光景倏忽而逝,甚是想念。近日得墨棠首领来信,你既已启用此令,时机遂致成熟。若得空时,不妨前往齐国枫潞城一聚,有要事相商。”
“阅毕,焚之。”
指尖缓缓摩挲着纸面,苏巽静默半晌,终是将纸张边角悬在烛火上点燃,又将其化作的灰烬无声拂去。
这封信件两日前就送达了他手中,囿于身体抱恙,人多眼杂而未能及时查看。但他不看也能大致猜到,用这种法子联系自己的人,除了盘古,再不作第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