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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色未免来得太不寻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细节被生生忽略,如今暴露在眼前,牵扯出鲜血淋漓的伤痕。

他艰难启齿,语音晦涩:“阿巽,你究竟在气些什么?我自问向你袒露心迹以来,凡是从无半句隐瞒,若是方才我说错了话,你只管怨我怪我,我绝不会有半分不忿。可眼下我不过是想与你一道承担,这样又何错之有?”

森冷的刺痛如利刃呼啸而至,苏巽呼吸一滞,身子轻颤,连亵衣滑落肩头也浑然未觉。

他实在是痛得狠了,冷得很了,积年的期待在时光的苦熬里以干涩成了残渣,不再胆敢接受任何倏忽而至的如火热情,便是深植于心的那人也不能够。尤其生死不能为己掌控的情形下,他更没有任性妄为的权利。

费尽心思安排好了一切,又被那人蛮不讲理地横加破坏,加之无解鸩毒般的刻骨思念经年浸淫,这股忿恨失望便愈发不可遏止。

见苏巽垂眸不语,衣襟散开,上身的被褥也被推到一旁,段云泱心头一跳,唯恐天气寒凉教他着风受凉,当即也顾不得继续辩解,抬手想为他整理衣襟,却没想到苏巽反应奇大,近乎凶狠地一把拽下他手臂,再当胸猛力一推:

“别碰我!”

段云泱一时收势不及,被推得躺倒在一旁,存放在亵衣前襟的某物便悄然从他怀中滚落了出来,停驻在二人之间的被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