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现在这种气氛感到陌生,一动不动的宝宝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颐觉得好笑并猜测宝宝是因为从没有见过爸爸这副模样,也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宝宝出生前,他和韩逐让应该都没有好好给他传递过这样直白又动情地拥抱。
那时候李颐有一半的时间都暗潜着心酸,而韩逐让又是很在乎主动权的人,就算在韩连意没出生的时候,韩逐让都不曾轻易把“爱你”挂在嘴边。
这么想,韩连意天生这么会招人疼爱,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天纵奇才了。
李颐刚想叫韩逐让去看儿子特别的表情,紧紧抱着他的韩逐让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从最初的颤抖后,有什么像是涟漪一样从心中一圈一圈散开,李颐抬头看向韩逐让。
韩逐让低下头,和他贴着额,在李颐眨眼的瞬间,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爱这种东西,本来就分配不均,还是个稀缺之物,常年独身在外的韩逐让没觉得自己少了什么,还一直认为这种东西可有可无,没有的时候人能活,甚至活得更轻松自在,得到了反而有了忧怖。
尤其是在和李颐纠缠越来越深时,他只觉得让人有兴趣的李颐也惹人懊烦,根本没法让人彻底分开。这加深了他对感情是累赘的认同。
后来就算他承认自己是爱李颐的,但那份爱依然也不能让他低头,不能让他被李颐左右。他骄傲地主导着他们的感情,施舍着李颐爱和温情,也满足着自己什么都要的贪婪。
也是这份他以为的爱,没有如计划中将李颐永远留在他安排的位置上,也让李颐遍体鳞伤。而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轻轻一碰就碎的李颐告诉韩逐让,自己的选择不是放下,也不是回避,而是重新握住他的手。
韩逐让在意的身份、利益,甚至自傲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再那么重要,他只想知道
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做得和李颐一样,让李颐不会后悔,不会害怕,在他以后想起韩逐让时,知道韩逐让也如他爱他那样,有无穷无尽的、坚定的、无畏的爱。
在他轻吻李颐脸颊时,愣住的李颐轻声问:“你怎么学我?”
韩逐让笑了下,说:“以后每天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李颐想了下每天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韩逐让,好像更像浪子渣男了。
李颐问:“你做不到怎么办?”
亲吻他的韩逐让停下来,用握住他的那只手贴脸,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颐咽了咽喉咙,韩逐让这副模样,李颐都想躺平对他说这句话。
韩逐让就像是着了魔,亲吻他的手心,说:“不如这样,我哪天忘了说,就罚款,一百万?五百万?”
李颐让他抱得骨头疼,小声问:“万一你最后没钱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吗,你来养我了。”韩逐让咬了咬他的手指说,“时时刻刻看到你,更不会忘了。”
李颐都要被邪里邪气的韩逐让压到地板上,勉强挺着腰撑着,正求救无门,忽然听到哼哧哼哧的小猪呼吸,一转头,看到了爬过来的韩连意。
可能是想参与进来,也可能是想观察,正在爬过来的韩连意被发现后,似乎觉得尴尬般坐着,食指戳进嘴里,目不转睛看着抱在一起的大人。
李颐忙说:“别让他吃手,脏。宝宝,NO。”
韩连意大眼睛稀奇看着有声音的李颐,下巴滴着晶莹的口水珠。
韩逐让还是看着李颐,李颐着急地推他:“韩逐让!”
失心疯一样的人终于正常了些,扶起李颐,对韩连意说:“韩逃逃,NO。”
韩连意举着圆乎乎的手指,犹豫地看着父亲。
韩逐让冷酷说:“NO。”
韩连意便露齿笑,拍拍手。
李颐趁机爬起来,还没有走出半步,就踉跄了下。刚刚坐地上就是因为腰酸腿软,刚刚被韩逐让吓得浑身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