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不同的季节,韩逐让的亲吻比现在更让人觉得温暖,李颐也比现在欣喜……
看到这些如梦似幻的残像,李颐没有感同身受地觉得心动,而是恐惧。
因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韩逐让的爱影响不了他,而李颐也会亲手毁掉了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
不明原因的紧张越来越浓,李颐想要逃避,又直直地看着过去,看到却韩逐让陪他在米兰街头散步,去伊曼纽尔二世长廊考察市场,去多洛米蒂度假,去法国结婚……每个相互陪伴的晚上韩逐让都这样吻他。
这些都发生在是他们真真假假地哄骗、伤害对方,又把彼此的感情狠狠踩在地上之前。
那时候李颐还不承认,从来都一样,天性高傲的韩逐让和其他人没有不同,因为李颐带着原罪的出生,认为李颐可欺可弃。在韩逐让的世界里,他给李颐的位置是沉默的爱慕者。
只是李颐心里被眼前幸福和高兴装得太满了,只给隐隐约约有所察觉的未来留了一点缝隙来害怕。
哪怕心里一直存在的那个声音不断在说:“你们很快就要分开了,他早就选择了放弃你,他只是想要小孩,他甚至不接受你的出身”,但李颐还是逐渐乐观、逐渐充满希冀:不会的,韩逐让是爱他的。他感觉得到韩逐让的爱。
李颐渐渐放松警惕,看着过去忍不住露出微笑。
“结婚就好了。”
“另外准备一份合同,等这个小孩生下来,找个机会把婚离了,到时候给李颐一笔钱。”
“下次雪季,我再带你过来。”
“之前 确实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公司的事很早就已经决定下来,我不能因为自己的 原因就打乱所有人计划。”
……
没有任何预告,回忆里的场景急转直下,李颐被锋利的残片割伤,痛得流泪咬牙,想要韩逐让和自己一样痛苦。
“一开始我就不想留下这个还,改变我想法的其实也是因为听到了你那些话,你说得没错,我需要那笔钱。”
“你能给多少?”
“我们之间还有别的我可以利用的吗?”
再次目睹了这段感情是怎么被他们粗暴对待,李颐就忽然醒过来,周围早就没有了雷声,但清醒的时候依然非常难捱,李颐感到头疼,急得发慌。下床时李颐重心不稳,脚下差点没站稳。幸好韩逐让睡得很熟,李颐呆呆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寂静灰暗的夜里,摇摇晃晃地李颐在客厅站了一会,也可能很久,他意识朦胧又挣扎,想去看韩连意,又怕打扰,想这么走又站在原地。
当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李颐才回神,感受到身后有人。
李颐眨了眨眼睛,先垂下目光看看地上,转过头。
韩逐让的目光不像是刚从梦里醒来,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懂,李颐也不理解韩逐让怎么擦自己的脸。
李颐低下头抹了抹潮湿的脸颊,一动不动地停了好几秒。
原来自己不是一直站着发呆。
在不断下坠的幻觉之中,李颐终于无力地发现他的病一点没好,从肉到骨充满了自毁和自救的矛盾。
“做噩梦了吗?”
总不能说只是梦到了过去就哭个不停吧。
李颐想沉默糊弄,又出于求生的本能一样,看向韩逐让:“梦到了以前。”
韩逐让一顿,牵着李颐回房间,问:“是我让你难过了吗?”
李颐的坦诚也到此为止了,轻轻抿着嘴,表示:“想到了我妈妈。”
他们之间提起他的母亲,这个话题就应该到此为止了。
李颐也像没事人一样,站在床边找自己的拖鞋。他刚刚赤脚走出去,现在想去浴室。顺便用冷水洗脸,让自己彻底走出刚刚那段情绪。
正弯腰去捡拖鞋,就被韩逐让搂着腰抱到了床上。
韩逐让抽了湿巾在手上,捏住了李颐冰冷的脚。
和韩连意一样,李颐脚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