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李颐骂骂咧咧坐起来,去了浴室。

没多久头发湿漉漉的李颐就从浴室回到卧室,见韩逐让坐在床边看手机,轻手轻脚走过去,又轻手轻脚爬过他的腿,滚到了床里面。

韩逐让把手机翻得差不多,一看时间才十点不到,平时夜生活才开始,今天却有点困意了。再看身边静悄悄的李颐,已经捏着被子睡着了,黑发半干,显得脸特别白净。

韩逐让看了看,下床去把灯关上,回到床上,床“吱呀”一声。

李颐偷偷睁开眼,看到韩逐让侧卧的背影,在夜里无声傻笑了。

第4章 4

从乡下回来后,李颐身心舒畅,人也有劲儿,干什么事都很积极,家里清明节的祭祀,都没让曲万玲提醒,李颐自己就跟着他爸一起去了山上。

其实李颐更喜欢坐车上去,往常有爬山徙步也都是大哥李陟陪父亲,但在这种家庭聚会,他爸的老婆在,曲万玲都不会来,李颐在那群人里也形只影单,还不如当他爸的跟屁虫。

从山下到山上,李颐饿得头晕眼观,一边吃饼干,一边看前面有所有限的人群,真心觉得他爸很牛,毕竟一般人也“经营”不了两个家庭。

而且李以明今年都五十三岁了,体力比李颐强,一路步伐稳健,现在也不觉得累,还有精力走在前面陪老婆儿子一起去扫墓,笑声豪爽,走在前面对着一众亲友夸赞自己“心诚”。

一旁陪在长辈左右的李陟高大挺拔,芝兰玉树,今天穿的一身黑也不沉闷,反而沉稳尔雅。

感受到李颐的目光,李陟回过头,看到落在后面的李颐 ,驻足等他,问:“怎么了?”

李颐说:“头晕。我吃点东西就好了,起太早没来得及早饭。”

李陟说:“下次你让他自己走上来。”

李颐笑了笑:“算了,他就那点爱好了。”

李陟不置可否,李以明就是平时呼朋唤友习惯了,不带个人在身边听他的安排,他都不适应,而现在家里也就李颐肯听他的话。

但李颐瘦弱,根本不适合那些活动,爬山爬得脸色苍白。

李以明不管是当丈夫,还是当父亲,都很失职。

李陟眼底掠过若有若无的讽意,然后提醒李颐慢慢跟上。

今年是李颐回国的第一年,已然担起了长兄的责任,统管了李家的小孩,李颐也不例外。

李颐和这边的亲戚都不亲近,每年都不太认真,很爱偷懒。

在宗祠祭拜时,他跪在李陟旁边,心不在焉地跟着磕头,独独听到了大姐李皓的祭文,心神清明过来。

李皓,他和李陟的姐姐,大伯的独女,逝于二十二岁,那时候他和李陟都还在上中学。

外人只知道她是病逝的,但其中其实有段惨烈的过往。

李皓在大学的时候喜欢上她的老师,一个刚实习的大学讲师,被家里知道后,大伯非常生气,怀疑那个讲师目的不单纯,要求他们分手,并用不分手,就别再想去国外读研,家里也不会再管她之类的话威胁她。

但那两年谁都没让步,事情最后的转折是那个讲师出意外去世了。

而李皓也没有去国外深造,接受了大伯给她安排的婚事,在订婚那天,她在她父母买的公寓里自杀了。

从这事后,大伯一家就此消沉了,他们后来收养过小孩,但缺少了培养的心力,那个养子一直都在国外,几乎没怎么见过。

也因为这是长辈的伤疤,关于李皓的感情和死因,家里从不提起,外面更没有任何新闻。

这些辛秘,是李颐从曲万玲口中得知的,而曲万玲则是从李以明口中。

曲万玲告诉李颐这些时,还说:“你爸他们一家人还真是……”

小时候的李颐听了,晚上自己睡在被窝里查人如何割腕,得知需要划开皮肤、割断肌肉、神经,找到下面的动脉再切断……然后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手腕,不敢想有多疼 ,也不明白大姐为何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