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连意认生,家里这个保姆还是韩逐让重金从米兰带过来的。要是让韩连意不高兴了,他明天也别想好好来上班。
欧阳述笑笑:“脾气不小嘛小少爷。”
韩逐让说:“挺乖的,就是粘人。”
欧阳述也没坚持,就算是真的鳏夫也都有个丧偶期,他也不急于现在就和韩逐让有进展,来日方长。
再说他也不是对韩逐让有多么念念不忘,只是没和人睡一场总是遗憾。
一开始他也只是喜欢韩逐让的脸和身材汇聚成性的吸引,后面确实有点喜欢上韩逐让这个人。韩逐让处理事情时近乎刀锋一样的锐利和冷漠,恰到好处形成了一种非凡魅力。
本来以为这辈子韩逐让就是求而不得白月光了,但有人破了先例,他也觉得自己为何不可以一试?
离开前,欧阳述问:“对了,小宝叫什么名字?”
“韩连意。”韩逐让用手边的记事本上写下儿子的大名。
看着那字迹飞扬遒劲的三个字,欧阳述问:“有什么含义吗?”克頼胤斓
“看你怎么理解了。”韩逐让说,“其他人不懂,不过你应该明白。”
欧阳述能不懂吗?其他人不知道李颐,但他知道。
再看韩逐让什么都心知肚明,又漫不经心的样子,欧阳述勉强笑了笑,说:“我明白了。”
七月下旬,大暑时节,韩连意满六个月的时候,韩逐让忽然收到消息,李以明在准备去美国。
此时曲万玲已经去世三个月,李以明也已经被架空,他手上没正经的产业,和美国那边更没有生意往来。
不管他是为什么要去美国,韩逐让也即刻定下了自己赴美的行程。
出行前韩逐让唯一要解决的,就只有一个麻烦,韩连意。
这个儿子照顾了这么久没有感情是假的,但是也是真的嫌他麻烦。因为他,韩逐让哪里都去不了。
当晚,给韩连意冲奶时,韩逐让一手抱着人,一手兑奶。
穿着连体衣、肚腩像个圆气球的韩连意盯着自己的口粮,呜呜呜地叫。
韩逐让单手操作着奶瓶,说:“韩逃逃你明天去奶奶家待两天。”
韩连意是个话很多的小朋友,听不听得懂另说,但回应一定要有,嘴巴张大:“唔哦。”流下一滴口水。
韩逐让用小毛巾擦了他皮肤娇嫩的下巴,然后晃奶瓶:“不要哭,我过两天就回来。”
韩连意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开饭了,一边呜哇哇卖笑,一边小肥腿像青蛙一样蹬。
韩逐让把韩连意抱到婴儿床,他那张本来能看出一点尖下巴的小脸躺着就是一个完美的圆。
“爷爷奶奶也是你的亲人,很疼你,见不到我的几天不要害怕。”
韩逐让在床边,用手背试了试奶瓶的温度,已经做好开饭准备的韩连意兴奋地蹬自行车:“唔唔唔……”
当奶瓶喂到韩连意花瓣似的小嘴里,他就安静下来,专心吃饭。
他还不会抱奶瓶,但韩逐让也不会耐心的帮他扶奶瓶,在他肚子上围了一块毯子,垫高奶瓶,然后坐在旁边看儿子喝奶。
韩逐让问:“听明白了吗?”
韩连意小猪似的哼哧哼哧喝着奶,好像刚刚就差一秒韩逐让就要把他饿死了。
韩逐让伸出手帮他扶正奶瓶。
韩连意小手扑了扑,抓住韩逐让修长的食指,攥得紧紧得,大眼睛盯着韩逐让,就像是带着感情,就像是真的听懂了他刚刚的话。
因为面对韩连意的时候总有种难言的心情,韩逐让淡漠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晃了晃食指,说:“说好了,在爷爷奶奶家乖一点,我去给你找妈咪。”
第二天韩逐让把韩连意送到父母家,陪了他小半天。
特意在家带孩子的韩关山怕孙子哭,让韩逐让趁人小睡时悄悄走。
韩逐让说不行,悄悄走会让韩连意醒来时没有安全感。要好好和他说,他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