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在这个时候,李以明的大儿子李陟回国了。和保守且能力平庸的大伯不同,李陟强势也谨慎,做事风格更是雷厉风行,两个月的时间就掐掉了利润基数较低的事业线。听说这个五一他还会去日本见财阀,和那边同为最大卖场之一的高岛屋谈合作,为他的新项目铺路。
韩逐让欣赏这个人的能力,也暂时收起了先前那门心思。
“……怪不得今天没看到李二。”
陈成带人走过来时,附近不知道是谁低声了这么一句,韩逐让闻言,凭之前自己看过的信息,猜到了那句话的前因后果。
李陟不在国内的那段时间,算是李颐母子过得最得意的时候。曲万玲比正儿八经的老婆要风光,而李颐也在那个时候交了很多朋友,刚回国的韩逐让,也是他主动凑上去结交的。
> “韩逐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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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逐让夹着烟,心不在焉地回过头,一个面红耳赤的男生站在他背后,端着两杯冒着气泡的香槟,“请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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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的地方,就少不了踩高捧低。
李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告诉韩逐让他是谁的儿子,难掩鄙夷的语气听着不像是朋友。
大家表面客客气气的,但正常人,也没几个真的愿意和小三的孩子做朋友。
如今李陟回来了,像这样的聚会也不会再邀请李颐了。
忽然想起李颐虚张声势的模样,韩逐让往旁淡淡看了眼低声取笑的几人。
“李陟,这位是韩逐让,你们之前应该见过。” 陈成领着人过来,相互介绍。
李陟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就是这人想买他们家公司。
之前听说过,但看起来不像是医生转行的,眉目桀骜,透着骨子里的凶性。
韩逐让对他谦和无害地举杯,“你好。”
李陟淡淡颔首:“你好。”
两个人,一个收起了獠牙,一个收起了成见,轻轻碰了下杯。
刚到新疆,李颐因为水土不服,也吃不惯当地的食物,吐了几回。又被拉到沙漠,附近条件更艰苦,李颐在车上只觉得自己要晕死,面色苍白如纸。
曲万玲叫人送他回去时,李以明还埋怨她把儿子养得太娇气。
曲万玲说:“把他折腾死你就高兴了。”
李以明说:“总说让我管教他,多说两句你又不高兴。”
曲万玲说:“别管你爸,回去好好休息。”
李以明说:“回去路上吃点晕车药。”
李颐点点头,又看着父母笑了笑,这大概就是曲万玲想一起出来玩的意义。
这种日常,会让人觉得,李以明不是别人的老公,也不是别人的爸爸。他们就是正常的一家人。
这次原本李颐不期待的旅行,心底已经渐渐变得没那么抗拒了。
回酒店后,他还难得做了一个好梦,梦见躺在第一天伊犁待过的草原,草原上圆鼓鼓的露水滚在脸上,凉凉的,软乎乎的。
梦里的感觉有些奇特,李颐睡醒睁开眼,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笑了下。
感觉活过来了,有点想韩逐让。
上次李颐骂了人变态,韩逐让深夜回消息,让他穿上那些脏东西拍张照片过去看看。
李颐看到后血冲到了脑门,再没理过对方。
现在点开和韩逐让的对话框,李颐干脆给对方打去语音:“韩逐让你现在在哪里?”
韩逐让说:“在家。”
李颐惊奇地问:“你怎么没有出去玩。”
韩逐让说:“才出差回来多久,我不需要休息吗?”
“我以为你是铁人。”李颐说,“我还想来找你,你要是想休息,我就不来了。”
韩逐让说:“没事找事是吧,要来就赶紧过来。”
李颐说:“你想我了吧?但是我还在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