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沈钧带我去了一个迪厅,里面全是些红男绿女,震耳欲聋的音乐,很显然,沈钧是这里的常客。大家叫着他沈哥,台上一个身体妖艳的女人正在跳钢管舞,要爆炸似的音乐让池子里的男女一直疯狂地跳着。沈钧说,我常常在最孤单的时候在这里坐着,因为可以让热闹离自己近一些。
我们要了酒。
当然,也要了烟,沈钧说,我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很媚的,又媚又妖,对了,你男友喜欢你抽烟吗?
我摇头,不,我是他的青春玉女,我在他面前从来不抽烟。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抽一直喝,有时去池子里跳,他跳舞很狂,中间他上台唱了一首歌,黄家驹的《光辉岁月》。又伤感又煽情。底下的女生疯狂叫关,有人跑上去亲他,他还是那样无所谓的样子。
下了台我递给他酒说,有很多女生很迷恋你啊。
是啊,我有一大帮粉丝,可惜你不是。
我不是,我说,我不迷恋你,我自恋。
------------
爱情圣徒(1)
------------
谁不自恋啊,沈钧看着我说,自恋的人都是可爱的,因为自恋,所以,更懂得爱情,我们是两朵寂寞的水仙。
这个比喻真纯洁,我不喜欢,我宁愿我们是两株罂粟花。
他拍拍我的头,林小白,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可爱,我恐怕真要爱上你了。
是吗?我哈哈笑着,千万别和我提爱情,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下一辈子你也没戏,顾卫北已经定了我的三生三世。
我心里虽然这样说,可面对沈钧的眼睛,我有一点点躲闪。是的,这个有着深黑眼睛的男子,清风秀骨,我似哪里见过他?为什么,我感觉离开时有那么一点点忧伤?
分手是在半夜,我们喝多了,在路上吐,他拍打着我的背,我站起来时,他突然抱住我,然后问,林小白,我亲亲你行吗?
我呆了一下,然后说,不行。
我说得不行两个字很温柔,是的,那两个字一点也不果断。
他俯下身来,我躲开。他等待了一下,然后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就算我酒后无德吧,林小白,我是情不自禁。
我的心慌乱的似一千只小兔,我哈哈笑着,掩饰着慌乱。沈钧,那我也酒后无德了,我掂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回过头跑了,挥着手说,再见。
我不能再见这个人,他身上有一股魔力,我爱的人是顾卫北,我应该好好地把自己的爱情进行到底,我们俩中间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回到宾馆,周芬娜开着灯在等我,她看了看我说,林小白,你不能给我胡来。
我没有,我争辩着,我去看一个老朋友。
可你的眼睛放射着光彩,那是我看到你看顾卫北才有的眼神,你要对得起自己的爱情啊。
我用被子蒙住脸,然后大声嚷着,我困了,我要睡了!
那一夜,我却没睡着,我一直很精神,睁着眼睛到天亮,我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沈钧了,这是最后一次!
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这样臣服于爱情,把一个花花公子变成了爱情圣徒,从而使我相信,爱情是需要那种疯狂与付出的,它需要那么孤注一掷,需要我们血拼它,一次购清。
回到上海后,顾卫北报告了我两个消息,一是公司接了几个大case,二是公司准备在深圳开一个分公司,那边的人都找好了,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人。
也许是作贼心虚吧,我竟然没有问深圳那边的人是男是女,当我知道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顶狐媚的绝色美女时,已经晚了。
有时候,我是太相信我们的爱情了,也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以为顾卫北死活都是我的,以为我可以耍小性子,可以不再顾虑所有,所以,说话完全是中年妇女的神情。这是顾卫北说过我的话。
真棒,我说,老公你太能干了。
顾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