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赢一场,就能赚十万块,卖命都卖得甘之如饴,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下拳场是毫无体育精神的赛场,为了赢,无所不用其极,两人明明都打得满身是血,遍体鳞伤,还勉强摇摇欲坠的身体站立,裁判也不喊停,易霜看得心惊胆战。
陈峯对侍者说,他要加价,赢方再加两万块。消息立刻通过对讲机传达给场上的裁判,裁判告诉他们,他们顿时被打了鸡血似的,忘却浑身的伤痛,嘶吼着冲向彼此,扭打在一起。
拳拳见血,惨不堪言,比赛能够分出胜负,以一人血流不止以致昏迷为代价。
易霜在陈峯的腿上坐成一尊冰雕,血腥画面刺激着她,她的身心都极为不适,呼吸都变艰难。
拳手们不知道,今晚没有别的玩家,只有陈峯一位。
陈峯让侍者找愿意玩车轮战的拳手,整夜的车轮战,他给最后的获胜者开价八十万,侍者笑着说,您给这么高的价格,那些拳手肯定要钱不要命,不用特意找,他们都会抢着玩车轮战。
肉搏有多残酷,普通人无法想象。
每个拳手都想守擂,可他们都被八十万的彩头冲昏了头,这里本来就是玩命的地方,现在,血淋淋的战斗更激烈,且还在朝着加剧激烈的方向演变。
好不容易能守住一时的擂台,却难以守住更久,守一晚上更是希望渺茫,可拳手们还是拼尽了全力,把快要流干的血与汗,洒在那一方狭窄的困兽场上。
陈峯抽着烟,惬意的坐姿,欣赏他人的苦痛。
易霜想让比赛停下,她摇晃着陈峯的手臂,声音颤抖,她不要看下去了,停下好吗?
今晚,她的丈夫,带给她恐惧。
陈峯没看她,而是问阿九,现在守擂的那个拳手,坚持几场了,阿九说四场,很不容易的四场连胜,陈峯就拿起对讲机,对另一端的人说,去找个拳手,把守擂的那个打成重伤,不用车轮战,直接给他十五万。
怎么可以?!
易霜几乎要惊呼,试图阻拦,可唯一玩家的指令已经迅速传达下去,那个守擂的拳手,以至于很不幸地,被裁判以手势宣告死亡。尸体拖上担架,盖一层白布,不久前那还是一具鲜活的生命。
有人死去,比赛竟还要继续。下手太重,死人,常有的事。
虽然路致豪不在场上,陈峯仍觉得解气,就当成他又杀了他一次。
差不多够了,他不想继续刺激易霜。没兴趣继续看车轮战,接下来谁死谁活都不关心了,他把吵吵嚷嚷的大屏幕直播关掉,侍者和手下们也识趣退出包间。
易霜流着眼泪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做这种事?”为什么玩弄人命?
还能是为什么,地下拳场就是这种地方,玩家们赌博押注,来打黑拳挣钱的拳手,就得乖乖玩命,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可能迎接的下场。
可他不想解释那么多。
“因为,我是坏人。”他恶劣地回答。
坏人,当然要做坏事了。自己的老婆总不能一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就算她失忆,也差不多该明白他的身份了,他早就烦透谎言,想要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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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暴怒
易霜整夜持续地恍惚。
除了终于知晓丈夫的工作之外,她还得知,她和路致豪竟是有关系的。他们从前,是情侣。是丈夫亲口告诉她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看到路致豪,她的反应会那么强烈,原来他们有过感情。可她对路致豪的了解也仅此一句,丈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告诉她,他显然很不愿意提起。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好人。
她再也不敢关注拳赛相关的任何事。
内心不可避免陷入挣扎,在恍惚中度日,无论她从前做出过怎样的选择,可现在,她难以接受丈夫每天所做的事,再加上她曾经居然和路致豪交往过,两件事在她脑海中搅得天翻地覆,叫她乱了阵脚。
易霜想起在慈善晚宴上结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