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发软。

他很慌，想要拼了命地躲起来，明明到了非得打通电话不可的地步，却期望她不要接，他恐慌到眼泪要夺眶而出。

另一边的易霜接起电话，语气中有些惊喜：“致豪？你怎么有空打来？”

毛豆在旁边，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路致豪的嗓子干得要命，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低沉的话：“嗯，有空。”

“你在哪？”

“我在家。”

如果不是他正坐在家里，路致豪居然听不出她在撒谎。谎言，从什么时候开始？

易霜听到他的声音就很高兴，关心他训练苦不苦，累不累，有没有按时吃饭，嘘寒问暖，还再次跟他确认决赛的日期。

她的态度，一点点驱散路致豪心底的怕。

他问易霜，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易霜一顿：“不用担心我，我这里一切都好。致豪，我会为你加油。”

路致豪撂下电话，毛豆以为他又要发狂，没成想，路致豪彻底平静了下来。

“路哥，你终于想通了？”毛豆试探着问。

“阿霜遇到了麻烦。”

“啊？”毛豆有点懵，他没听明白怎么回事。

阿霜以前被欺负过，陪伴她走过那段岁月的自己深知，她总是故作坚强。

他们懂得彼此。她没有，也不可能爱上别人。

像他们两人这样的社会底层，遭受的欺凌侮辱，从过去到现在，乃至未来，只多不少。练拳击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吗？

路致豪倏然起身，双目赤得骇人，夺门而出。

毛豆叫不住他，他这是要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