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吗？”姜软没解释，只是问。

霍知舟没说话，端起旁边的营养餐开始吃。

他让自己去忽视周围的声音。

让自己忽略掉一切。

再听下去，他会按捺不住他胸口的那头猛兽。

可姜软的声音太清晰，哪怕他用力去忽视，还是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诱导他的理智冲出枷锁和控制。

“要回就让江于他们安排。”姜软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跟岁岁后天晚上回海城。”

这话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霍知舟停下吃饭的动作。

他就这么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强调了之后还说。

为什么忽然同意他回去。

为什么又一次给他希望。

“你可以理解为霍司年的苦肉计很有效果。”姜软坦白，“我无法接受你的死亡，无法看到你活的那么痛苦。”

“可你明知这是苦肉计。”霍知舟声音低哑。

姜软：“但这苦肉计不是你设计的。”

如果是霍知舟一手导演这一切，她会厌恶。

哪怕亲眼看到他死了，事后她也只会疏离。

她不喜欢算计。

不喜欢被玩弄。

可这不是霍知舟做的，他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甚至他也厌恶这种行为和做法。

“你可以好好想想，想清楚给我发条消息。”姜软说话间站起身，摆明不打算在这儿逗留，“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等等。”霍知舟抬手拉住她，手中的餐盒被他放下。

姜软停下。

疏离平静的侧眸。

霍知舟眸底是他死死压抑的情绪：“我最后确认一下。”

姜软：“你说。”

霍知舟：“刚刚那些是你的心里话？”

姜软沉默两秒，给了回答：“是。”

霍知舟拉着她的手腕一点点收紧：“理智情况下的心里话？”

姜软：“嗯。”

霍知舟的心不受控的加速跳动：“不后悔？”

“你很啰嗦。”姜软评价。

“不啰嗦点儿没有方向。”霍知舟直面自己的心，翻滚的情绪几乎将他覆盖，“我不想你后悔，也不想自己的希望落空。”

他期待太久。

压了太久。

反复的情绪将他精神变得很差。

“你清楚给我希望之后我会做什么。”霍知舟声音低哑，目光直直看着她，“我会无所不用，会缠着你，会赶走你身边所有追求者。”

姜软看着他。

心中是涌动的情绪。

若是以往他早就拿着这唯一的机会开始放肆，现在却反复告知她后果。

或许……

他真的变了。

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独断专横，以自我为中心。

“嗯。”她给了回应。

“你想清楚了。”霍知舟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一丝情绪。

他都想好了。

只要她眼中有任何犹豫和迟疑，他都放开她，再给她一次后悔的机会。

他不想她勉强自己。

更不想她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