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讨厌!
看着黄毛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卫溪感觉自己吃得饱饱的肚子又有点点不舒服了。
不开心。
“嗐,有区别吗?”
那黄毛才无所谓卫溪高不高兴,他无所谓地摆摆手,一边去揭餐桌台上的盖子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一边直接给卫溪撂了话,“既然顺手,那今儿就麻烦你顺手帮我全都洗了啊!”
卫溪:“……”
他小嘴鼓了鼓,想拒绝,但低头看见已经被他洗得差不多的一堆餐具,又收回了肚子里的话。
算了。他安慰自己,不生气。
顺手就顺手吧。
反正也不累。
比在村子里耕田犁地轻松多了。
“卧槽,啥都没剩下了啊,还吃个屁。”
黄毛走完自助台一圈, 骂骂咧咧,“兰姐也忒抠门了!每天就让厨师做这么点,那些客人吃免费的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生怕不被撑死!还说让我们可以趁客人走了吃夜宵,我看就只能吃空气!”
“小声点!”尹林见他声音太大,怕被兰姐听见,忙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我们去厨房自己弄点。”
黄毛其实也就只是过过嘴瘾。
他听尹林这么一说,眼睛又挪过去落在了卫溪身上。
这会儿系着围裙的少年基本已经把碗都洗好了,正在往消毒柜子里放。
“喂,小不点,给我们下两碗面!”黄毛毫不见外地发话,一点不觉得自己这颐气指使有什么问题。
在他看来,卫溪这种胆小性子又软的新人,就是该顺从着做事,听他们的话。
“我、我不……”
卫溪张口想要拒绝,可黄毛凶狠地眯起眼,杀马特一般的脑袋从窗户探进来。
“你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下去了?”竟是直接放话威胁了。
卫溪不由得回忆起起他们之前对他抢客拦人围追堵截的行径,小脸一白。
一想到自己还要在会所好好干下去的宏大愿望,他不由得垮下肩膀,默默从货架上翻出一把面条。
“……好吧。”
嘴里嘟囔了两句听不清的土话,卫溪认命地拧开燃气,乖乖地接了一锅水跺上。
然后趴在灶台边,安静的等水开。
厨房外,黄毛终于满意了。他见把人镇住了,满意地拉着尹林找了个位子随便坐下,掏出手机开始开黑。
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屏幕里,很快便沉浸在游戏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人靠在餐厅与更衣室的阴影中,站了有一会儿了。
*
蒋锋自那一日从会所离开后,着实失眠了有好几夜。
每晚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二十七号小技师睁着那双黑亮又澄澈的大眼睛躺在他身下,信赖又茫然地望着他。
脑袋睡不着。
身体……也睡不着。
他觉得自己有病。
被兰瑞生那个牲口给传染了,竟然他妈的对男人有感觉了。
操。
他烦躁了好些天,干脆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晚上睡觉时总算那个小不点不会在脑子里晃了。
但又开始做起梦来。
梦里一会儿瞧见在水里不停扑腾的小鹌鹑,一会儿又看见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吃草的小白兔,还有横行霸道的小螃蟹不断在身上爬来爬去,搞得他青筋直冒。
操,他妈的他上辈子开动物园的吗?
这都梦见一堆什么蠢兮兮的小破玩意儿!?
蒋锋觉得这样不行。
他索性答应了几个投资商邀约的酒局,酒足饭饱后,还破天荒点头参与了几乎从不现身的娱乐活动。
明明灭灭的霓虹灯光下,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尽情地随着音乐扭动着。蒋锋坐在二楼的包厢内,冷着一张脸一杯杯喝着陪侍斟满的酒。
包厢里其他几个老板都开始玩起行酒令来,每个人身边都搂着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