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一脸黑线地盯了赢灏越许久,彻底地无语……这一家子人,果然都很有个性。
第二天,公众和苏瑾都在报纸上得知了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皇帝发言人是这样说的:“帝国是民主的国家,每个公民都被最大程度地给予了自主的权利。而皇室成员作为个体,也同样拥有处理自己私人事物的权利。因此。希望媒体和公众充分尊重皇室成员的隐私,不要对皇室成员的个人感情问题过度关注。”
很冠冕堂皇的声明,后面隐含的意思就是:赢灏越要和谁谈恋爱,纯属他私人事务,他最后是娶了平民还是贵族,都与皇室无关。所以民众也不要把他娶谁和国家的民主程度挂钩。
虽然皇帝这种放羊散养的态度很令人出乎意料,赢灏越还是迅速果断地在皇帝改变注意之前,通过公关办公室向公众确认了他和苏瑾正在严肃交往的事实,还专门允许了一家比较严肃的媒体对他和苏瑾进行了一次采访,把所有大家想八卦的东西一次“八”了个透彻,总算把这次绯闻风波平息了下来。
隔天,《北方都市报》以“走下神坛”的标题发表了社论文章,认为时代的变迁不可避免地消弭世族与平民的差异,而皇帝选择顺应潮流,以不干涉的态度支持皇室成员走下高高的神坛,与民众站在同一个地平线上,这种决定无疑是睿智的。
而赢灏越作为敢于走下神坛的第一人,也被赞为“富于开拓精神的改革者”。
在其后短短的几天内,民调开始显示皇帝和赢灏越的人气骤升,俨然已经成为皇室最受欢迎的两个人。这大概是皇帝和赢灏越都没有料到的意外收获。
皇帝寿宴前一天的朝会过后,赢灏越被皇帝留了下来。这是父子俩自赢灏越回帝都之后第一次单独谈话。
默不作声地喝了杯茶后,皇帝站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抬手抚过已故顺淑皇后的照片,半响才开口道:“那日《X周刊》报道了你们的事,朕心意难决时去见了文太师。我问他这件事我该怎么办,他只反问了朕一句话,‘陛下想做当年皇太后对您做的事情吗?’”
文太师是当代大儒,除了贵为帝师之外,也是帝国硕果仅存的几个公爵之一。他终生未入朝,也不参政,却因此成为皇帝最信任与尊敬的人。
赢灏越眼中闪过了然。当年皇帝要娶顺淑的时候,遭到了皇太后的强烈反对。婚后婆媳关系也一直不和谐,甚至很多人怀疑顺淑早夭,和皇太后有很大的关系。
皇帝沉默了一会,转过身面向赢灏越:“朕当时就想明白了。你是朕的儿子,朕终究不想你因为此事怨朕。”皇帝这么说,等于间接承认他一直在怨皇太后。
赢灏越点下头,郑重道:“谢谢父皇!”
皇帝想了一下,接道:“苏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眼光不差。切记要好好保护她,不要犯我曾经犯的错误。”
意识到皇帝所说的错误,是在指他当年没有保护好顺淑,赢灏越认真回应道:“我会的。”
皇帝又喝了一杯茶,闭上眼似乎又有什么难决的事情,许久才睁开眼到:“帝都对那个女孩子来说,终究是凶险之地,你有没有考虑过带她去安全一些的地方生活?”
赢灏越愣了一下,问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皇帝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瀛台是帝国最大、最富庶的殖民地,如果朕把它封给你,世袭罔替,你愿意去吗?”世袭罔替等若列土封疆,但如果赢灏越答应了,就等于要放弃皇位继承权。
去瀛台,无疑是一个轻松的选择,而且对苏瑾来说,远离皇后也是使安全更有保障的方法,但是赢灏越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皇帝立刻不悦道:“为什么?朕这个位置对你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这几乎是父子俩第一次尖锐直接地谈到这个讳莫如深的问题,赢灏越的回应还是摇头:“若是一年前父皇作出这种提议,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那现在为什么就不能答应了?”
赢灏越抬头直看进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