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手忙脚乱地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小打纸巾塞给她,慕容玲不客气地接过,又擦眼泪又擦鼻涕,三下两下就把纸巾用光,陈玄只得再递了一些给她。
反复几次,慕容玲漏水的管道才有弥合趋势,垃圾桶里已经满是白色的花朵。许久,慕容玲一抽一抽地开口,"我......不该......不该坚持来的。都是我......的错。小瑾要是真的受到伤害,我怎么对得起殿下?"
陈玄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突然脸一沉,冷声问道:"对不起又怎样?你打算以死谢罪?"
慕容玲对陈玄的态度剧变十分不适应,愣了一下,才不犹豫的点头:"我绝不会推卸责任。"
陈玄闻言,面色更加阴沉,嘲讽道:"然后让敌人笑得更开心,让殿下和你的亲友们更痛苦?你想借此惩罚谁?"
这是相识多年来,陈玄第一次对慕容玲说这样的重话,却不得不说是现在的慕容玲需要听的。从没见过陈玄如此尖刻的一面,慕容玲忍不住又是一愣,好像从未见过他一样呆呆的看他。
陈玄一时失控说了重话后,心中也很不舒服,仿佛自己腐朽阴暗的一面,就那样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了别人的面前,尤其对方还是自己一直颇有好感的女性。见慕容玲红着眼睛好像一只受伤的兔子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陈玄叹口气,声音放柔了一些道:"有时候,活下去才需要更大的勇气。"
"总督大人甚至不肯听听我们的'期望',实在伤害敝盟的感情。如果这样的话,敝盟可能无法继续保证您未婚妻的安全。"听到赢灏越不会接受任何条件的强硬宣言,首领不动声色地暗示。
赢灏越似早有准备,冷哼了一声,回应道:"我希望阁下及贵盟明白,如果我的未婚妻无法安全回到我身边,南迦的数十个城镇都会为此感到困扰。"叛军虽然凶残,却也铁板一块。他们总是自诩为南迦的守护者,而既然有想守护的东西,就自然而然会有弱点。
赢灏越的这番说辞,似也在叛军首领的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地提醒赢灏越,"如果大人使南迦民众困扰,想必皇帝陛下也会为此困扰吧?"只是血色情人节事件,帝国就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国际舆论压力,找了赢灏越不少麻烦。这次如果赢灏越不管不顾地大开杀戒,恐怕对他自己的前途也极为不利。
如果叛军首领能看到赢灏越的脸,必然会发现此时他疏朗的眉已经紧紧的皱起,显然是被说到了要害。